自己到底该如何办?
“通天,有本事你我单独做上一场,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怒吼声起,陆压老祖只等将自己的怒火发向了吴畏身后之人,发向了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空中顿时一震,吴畏双目骤然血红,心中的怒火升腾不已。通天教主,那是自己半个师傅,眼前这该死的老鸟儿竟然敢如此放肆!吴畏发火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对刚才自己的举动很是恼火,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教主给他的任务,是杀了陆压老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只是,那只小鸟,每一次自己对上,都感觉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甚至在刚刚面对他可能会死去的结局时,竟然感觉到了心颤。这,是如何的不正常!
骤然地,吴畏想到了刚刚后羿对自己的神魂传音。
怒火,马上宣泄,吴畏将它们变成了更加狂猛的攻击。他的身上,黑光如墨,一股股混元之气汹涌而出,化成了一条条火蛇。
这些火蛇刚一出现,马上就在空中放大,眨眼之间便变成了庞然大物。而且,数量还是很多,一条条纷纷而上,选择的不再是之前的缠斗方式,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身躯压了上去,压上了陆压老祖的金光所在。
这是吴畏想到的最快能达成任务的办法。金光那里,是陆压老祖留在这片天地的意志印记,他没法将他挪到别处,更不可能放弃。既然他要死守,那自己就如他所愿,直接将那里拿混元之气填满,一来可以直接吞噬掉他的雷霆攻击,二来也可以直接开始瓦解他的印记。
吴畏的打算,陆压老祖如何不知,只是也正如吴畏所想的那样,他不可能放弃,更不可能走开。印记在,他对这片空间的掌控就在,他自己的生命印记也会继续存在一部分。在大千世界,哪怕就是和通天教主的拼杀,最终自己落败了,但有了这生命印记的存在,自己也就有了涅槃重生的机会。
而这,也正是通天教主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的原因。八千多年前,通天教主心血来潮,他掐指一算,勘破了天机。所以,便从那个时刻开始布局。无论是给后羿神弓,还是在后羿和陆压老祖血战过后,在后羿被肢~解分开镇压的关键时刻,帮助吴畏,或者叫帮助后羿那一缕残魂逃脱开始,再到后面帮助吴畏突破,这一切的一切,等的就是今天。
纯阳帝国,因为是陆压老祖本身储物空间所化,他身为这片天地意志的主人,没有他的许可,通天教主进不来。所以,他只能借助吴畏之手去除掉那道意志,除掉那段印记。
另一边。
凤渊的话莫名给了乔俊信心,他心里的阴翳一下子就去了很多。长久以来,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渊哥说的肯定就是对的,只要有渊哥在,再大的事情都不是事。
一看乔俊的神情,凤渊马上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凤渊不由得内心叹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直以来形成的政~治敏感性,他也能分析得出,帝国肯定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而且,这麻烦只怕还有些大,要不然也不会波及到普通老百姓身上。
吃了饭,乔俊在收拾桌子,凤渊起身进了里屋。自打被关到这里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凤渊也渐渐绝了陛下过来看他的想法。他想不透陛下为何如此,但内心有一个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陛下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具体什么道理,他猜不透,所以他总会趁乔俊不在的时候,细细搜寻着院子,以期有所发现。
再次找寻了一圈,凤渊还是一无所获,内心虽然担忧外间情形,但他此时自身难保也出不去,也不得不强自暂时熄了思索的念头。
等得睡下,凤渊心里到底有事,翻来覆去实在无法成眠。等了一阵,眼见着乔俊睡着了,凤渊又起身来,披衣去了院落之中。
纯阳帝国的夜,无月无星,那是彻底的黑,一点光亮也无。但这种程度的黑,对有修为的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要神识一展开,和白日全无差别。
凤渊神识倾斜而出,将院子扫了一遍,他不由得再次叹息一声,“果然还是没有发现。”
正要转身回去,凤渊神识中一个人影出现,他不由得苦笑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渊哥不是还没睡么?”乔俊从房间走出来,手里撑着照明用的灯笼。
凤渊摇了摇头,转过身朝乔俊走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却没有开口。
“渊哥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乔俊到底先开了口,顿了一阵也不等凤渊回到,继续道:“你我二人自从成亲以来,相处怎么久,你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
凤渊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在凤渊心里,不管陛下怎么对自己,自己到底是臣子一名,眼见帝国有难,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问,什么也不做点呢?
乔俊扭转身,朝凤渊怀中一投,声音发颤:“渊哥,若是我不让你去管外面的事情,你会不会答应?”
凤渊沉默了,若是天下太平他何尝不想和乔俊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厮守一生?这样的生活,他很想就过了,之前也一直在做着这样的打算和努力,但是帝国的局势一直不稳定,左相又一直蠢蠢欲动,凤渊实在是狠不下心撇开。只是,但后来,陛下帮他做了决定,不过这决定却是凤家除开自己和乔俊所有人的性命。恨,凤渊恨过,怨,凤渊也怨过。然而,到头来,帝国真要有什么,什么仇、什么怨都随风而去,内心只剩下了焦急。
凤渊不说话,乔俊却明白了他的心意。在他的心中,凤渊自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大英豪,这种人心里只有天下,却永远没有自己。为了天下,他们能将内心的家仇一笔勾销,只剩下国恨。
“罢了,东西在我这里,阿俊给你。”乔俊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玉牌,递到了凤渊的眼前。
看着脸前的莹白之物,凤渊没有立即伸手去接,而是鼻腔中一阵酸涩,一阵苦辣,“阿俊,渊哥我……”
乔俊身子一挺,直接拿自己的唇堵上了凤渊的嘴,将他的愧疚和歉意一并给堙没掉了。
良久,唇分,乔俊才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阿俊说过,此生能与渊哥相识相爱已经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阿俊别无要求,只盼着渊哥万事小心,咱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爹。”
“好!”凤渊动情地将乔俊大力拦住,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这样的话以后再也莫说,我凤渊辉煌一生,也落寞一生,但真正让我不舍的人只有你一个,能有你同样是我最大的福分。”
动情的人再次相拥,这样的情话还是乔俊第一次听凤渊说起。就是因为从未说过,才更加让人动情,乔俊一时之间只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没有之一。
“走吧,咱们回屋,看看这东西里面到底有什么。”缠绵了一阵,凤渊开了口,揽着乔俊进了卧室。
在桌前一坐,凤渊细细看了,不由得面色大变。玉牌用料极为考究,不是普通的玉石,也不是皇家通常所用的那种,这样的材质竟然是凤渊这个掌管着帝国户部、吏部之人从未见过的。玉牌的正面是一轮太阳,背面却是一个葫芦,只在最下面写着三个字“纯阳令”。
纯阳令,凤渊略有耳闻,相传这是皇室的至高令牌,据说用他可以向国师殿寻求帮助一次。这么重要的东西,陛下怎么能够轻易的送出,莫不是帝国或者陛下真的遇到了无法解决,而且也是无法出面之事?
手上光芒一闪,凤渊输入了一道灵元进去,玉牌瞬间放光,将凤渊连带着抓着他手的乔俊一起给吞了进去。
恍惚的感觉刚过,眼前金红一片,凤渊发现自己等人居然来到了另一片空间。
举目一看,凤渊浑身顿时哆嗦,前方一方玉台,台子中间放着一颗果子,五彩闪烁。熟悉的气息,不是太子的神胚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