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讽蔑一笑,她毫不隐瞒紧接回答,“虽两日已过,可你冷静下来再仔细感知一下房间里面,是不是觉得有种熟悉的味道?”
凝神双目,南宫红烨的神识快速感知着房间里的各种气味,终于,在片刻后他惊讶的望向南宫轻舞,“怎么会,她是真的疯了不成?”
“她不是疯了,她是摆明了向我挑衅,连房内的气味都不做掩盖就离去,这不是小看我是什么。”周身暴起冷冽的气息,南宫轻舞虚眯眼脸,眸子里是冷酷的嗜者之气。
南宫红烨严肃不敢多语,就算那兔崽子再重要,他也不能相信南宫轻舞竟会露出这样急迫想杀一个人的表情,这样的她,仿佛不再是她。
知道南宫旬大概的去向南宫轻舞也就变得好思考了,虽依旧愤怒,但她却开始细心交代,“红烨,群清,南宫旬不见一事绝不可让其他人再知道,这是我的命令,绝不是商量!”
强硬的态度,傲然的脾性,南宫轻舞言语中的不许反驳让南宫红烨难以接受,就算以前她也说过不准别人辩驳,但那也只是做个样子,可现在她的表情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玩笑。
“群清,家主的话你都听明白了?”斜眼看向南宫群清,南宫红烨也是正肃的认真。
“听到了,群清绝不敢对外多言。”二愣子似的点头,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不近人情的家主,所以更不敢说不。
听罢,南宫轻舞眼神轻瞟两人,而后凛冽拂袖随即转身离去。
望着前方渐渐消失的身影,南宫红烨却露出满眼担忧,“群清,将这儿恢复原样,另外,弟子中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见过南宫旬吗?”
摇头,南宫群清认真回答,“应该没有,至少那天我与他在一起时未遇到任何人。”
心里有数的点点头,连南宫红烨也忍不住开始叹气,“那你就当这世上没有南宫旬这个人,你也从不曾见过。”
“是,师傅。”默默低头,南宫群清依旧是听话的默认。
此刻,妖墓林,冰炎阴狐水晶殿内,南宫旬已如死尸般瘫痪在地,而他的全身上下包括脸部都是慢慢凝结的血块。
用了全身力道,南宫旬勉强睁开了半敛眼角并困难的看了看四周。
“我竟然还没死!”
自我嗤笑,南宫旬的声音微弱却又清晰。
“呜呜”
听见他的声音,一直守在不远处的火儿突然蹭的一下跑了过来,低下头对着他就是一阵悲鸣。
头一次听到火儿这样悲伤的声音,南宫旬勉强露出笑容,“我没事,只不过现在没什么力气了,让我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呜呜呜”极长的一声低鸣,火儿嗅了嗅南宫旬血腥的脸,随后便端坐他身侧不再动弹。
人心叵测,兽心却是纯粹,看着火儿守在自己身旁,南宫旬的眼角终是落下热泪。
望着发着极光的璀璨水晶顶,南宫旬颇有感触的小声自语,“火儿,虽然世人都说妖兽凶狠,可他们却不知是他们的狠心让你们无情,我来这冥域大陆后,虽遇到过杀人的妖兽,可也被你这样的妖兽救过,我很弱,所以我只能承诺着一些我现在做不到的事,火儿,我伤势恢复以后,你可愿意随我一起闯这冥域,若你愿意,在我有生之年,我定要让你晋升圣兽,不,我要让你成为比帝银还要厉害的存在,你可看得上我?”
明亮的红眸静静的俯视躺在地上的人,火儿不知道这个人类为何要说这些,可它却知道,现在这个人类的内心脆弱的不堪一击。
可就是这样一个连它都打不过的人类,它不想拒绝。
“呜”
火儿突然起身仰头长啸,几息后它再次看向南宫旬,自己周身已满满溢出阴狐灵力,如回答对方刚刚的问题,它额头好看的赤红火焰符闪闪发亮起来,眼睛一眨,一滴精纯的血滴便从它那额处飘出随后直接没入南宫旬的额头。
感受着一股突然温暖的气息在身体中游荡,南宫旬的泪更是无法止住,随着那股气息,他的力气以极快的速度渐渐恢复,就连身体各处还未治愈的内伤也好了许多。
抽噎着起身,南宫旬跪坐于地,看着火儿稍显摇摆的身子是感激的心疼,“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精血给我?你的精血对人类而言最多是能让我快速恢复气力一阶丹药,我的力气迟早会恢复,你这样做是为何?”
“呜呜”半睁着红眸,火儿却是不认同的摇摇头,飘忽的身体更像站不稳一般左摇右晃。
擦干泪,南宫旬突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火儿,半晌之后他仿佛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般,双手五指对点后又很快将左手尾指放于火儿火焰符所在的额头,右手食指再轻点住自己的心脏。
做好准备,南宫旬自丹田处猛地开始搜集精神之力,瞬间,那精气如源源不断的空气汇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直至他觉得差不多时才将放于心脏上的食指对着胸口狠狠一点,下一秒,一抹鲜红血珠便浮在了他的掌心。
毫不犹豫的,他立刻将血珠延自左手尾指缓缓摄入火儿额心火焰字符处。
仪式做完,一个巨大的火焰星符便闪现在他与火儿上方,幽幽白光,那星符竟比这水晶宫殿更加耀眼。
“火儿,我南宫旬愿与你结下平等契约,从此,你我修为相生相连,直至一方羽化永世不变,现在这契约之阵还未完全发动,你可以拒绝。”
温柔的表情几乎是南宫旬不曾露出的,可现在,他的这种表情却留给了一妖兽,而且是一只实力跟他一样也不怎样的妖兽。
契约之阵,即使是一只小小妖兽也知道的阵法,三千年前,许多妖兽就是被契约之阵中的主仆契约所终生禁制,主人亡兽死,兽亡主人却完全无事。
而在那么多与人类进行的契约中,却从未有一个人会和妖兽进行平等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