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精回神,眼神淡淡,“你救了我,我放你出来了,两不相欠。”
卫睦仓还一句话未说,罐子精就撇干净了。
“这才刚出来就散伙了?”卫睦仓道,“你这么久没出来还记得路吗?”
“我是鬼,怕什么?”罐子精说。
卫睦仓眯了眯眼,“不久前才说我的血克鬼,你做鬼的自觉呢?”
“这算什么?”罐子精道,“威胁?”
卫睦仓抬起糊着血的胳膊肘,貌似不经意地绕了几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罐子精想了想道,“你想要我干什么?”
“带我去找杭器。”
“不可能。”
“那你试试这血?”卫睦仓道。
“不都是死?你且试试,说不定我还碰巧对你的血没反应。”罐子精道。
罐子精双臂张开,面色沉静得很,仿佛卫睦仓的威胁跟挠痒痒似的。
卫睦仓见状,也知道杭器所在的地方,不可能安全,起码比这里危险得多。
说到危险,卫睦仓也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
让罐子精跟他一起去找人,只是嘴皮子功夫。双方的脆皮程度,二人心知肚明,打是打不起来的,就看谁先说服谁,谁先妥协罢了。
哪儿还不能说话?何必在一个地方站着不动暴露目标?
卫睦仓半是劝服半是催促,两人谁也没真的分道扬镳,但也没谁先低个头。
正说得起劲,熟悉的笑声就在林子里穿梭,并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声音一起,两位也没心思争了,飘的飘,跑的跑,逃命似的一下冲出去好远,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儿……
而别律和鲁钧二鬼,在找寻卫睦仓的路上,碰见了一众长相奇丑的东西。
第一眼看过去,二鬼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但看多了,惊吓就变成了厌恶,心态一变,生存力也升上去了,要不然以二敌众,现在就该魂飞魄散了。
这些其貌不扬的鬼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但总还是恶鬼。靠近不得,那就躲。别律和鲁钧,不过是平凡的鬼,没有功德没有本事,硬抗抗不过,但逃总还有点本事。
二鬼一路飘,左避右闪,几次差点儿就交代在这了,但还是让他俩逃过去了。
恶鬼估计厌恶了你追我赶的游戏,追地一点儿都不走心,到后来就散了。
二鬼见恶鬼不再追他们了,算是逃过一劫,不由得松口气。
“真险啊。”鲁钧早不为人,却有些口干舌燥、提心吊胆,太不容易。
别律不比他强,踹了口气道,“这群恶鬼真奇怪,追我们又不杀我们。”
“可能根本没杀我们的意思吧。”鲁钧道。
别律摇了摇头,“不杀我们难道是练手?”
“不明白。”
二鬼匆匆逃跑,根本没注意跑的路线,因此也就不知道周围景象是什么时候变化的。
这地方有些熟悉,但是别律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
鲁钧见他在眼前徘徊,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便问道,“这周围有什么不对的?”
别律:“你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鲁钧仔细看了看,“确实眼熟……可我没闻到味儿啊。”
“对,那我们到底来没来过这里?”
鲁钧也说不准,“没迹象证明来过,那就是没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