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蒲川的一部分经历,听起来甚是奇妙。也对,中原的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国家向荣,人才辈出。
两个人厮杀的战场上,杀气渐渐弥漫。
蒲川退后两步,把短刀握在胸前,方才的交手中,蒲川身上多处负伤,而对方却不见一丝伤痕。
“你是谁?半夜跑到这里来,想干什么?”那人问,长剑佩在腰间,卓尔不群。
“我还想问问你是谁呢,半夜发疯喊着要造反。”蒲川说,他擦擦嘴角的血迹。
“我故意喊给你听的,不然,我怎么抓到你呢?”
那人轻笑两声,举起手中的剑就掠过来,势头犹如疾风劲草,万马脱缰,看那架势是不取人头不罢休了。
蒲川无心恋战,他见那人逼近眼前,连忙施用起奇行之术,打算遁逃。
蒲川负伤在身,施用术法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尽管道士当初教他的是三脚猫水平的奇行术,经过蒲川多年勤勤恳恳的练习,倒也愈发精进。
对手不依不挠,见蒲川瞅准了空子准备逃跑,他连忙收回长剑,拉着宽大的风袍,用轻功紧紧地追随其后。
蒲川回头看到戴着面具的男子穷追不舍,他甩甩脑袋,觉得有点伤脑筋。今天出门不仅掉沟里,而且还招来了一个索命鬼。
半晌过后,蒲川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他在花叶之间弹跳穿行,满树的繁花他也没来得及欣赏,只在路过的时候顺手折了一两朵。
周围没声音了,月光穿过林子照下来,光线朦朦胧胧,能看到远处山谷中飞流直下的瀑布,还有半山腰的花海。
蒲川跑得累了,他停下来,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靠在树干上喘息,警惕地扫视四周,手中紧紧攥着方才折下来的野花。
蓦地,长剑出鞘,自己的脖子旁边就架上了冰凉的物体,泠泠泛起一片寒光。
那股寒意又来了,冬天从蒲川的脖子上开始,渐渐往下蔓延,骨髓里都被冻得刺痛。
这时,蒲川才看见剑上覆着的一层白霜,而他的衣服,他背后的树干,也已经被这白霜所侵蚀!
邪气。蒲川心里咯噔一下,今天怕是真的遇上不好惹的对手了,他居然能跟着自己追这么一路,莫非也是奇行术的高手?
要是那糟糕道士在就好了,道士一肚子坏水,再加上层出不穷的把戏,对付这个面具人,应该绰绰有余。
蒲川没多想,他猛地转身,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手中的野花扔出去,花瓣刷一下散开,摇身一变成了锋利的暗器!
树背后的面具男人矮下身子躲开花瓣的袭击,一手挥着剑,一脚踏着树干,腾身跃出往蒲川的后心刺去。
随着这剑气的扩散,空气瞬间冷下来,滴水成冰,林中的树木覆上一层白霜,地面上也冒出了锋利的冰碴子。
蒲川灵敏如狐地在林中躲藏,打算用这样来扰乱视听,但对方显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顺便给他布下了一个阵,无论转到什么方向,他都无法逃出去。
半夜遇到鬼打墙,真的晦气。蒲川心里啐一口,开始抓心挠肝想办法解决。
气温越来越低,树叶已经冻成了冰块,蒲川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开始忍不住抱着身子发抖,呼出的气很快就变成了白烟。
再这样下去,不被打死也要被冻死。
长剑拖地的声音由远及近,蒲川悄悄往下望一眼,那个男子正在林下徘徊,左右搜寻着,像是孤狼在狩猎。
与此同时,伏羲怀中抱着的长刀开始不安分地震动起来,嗡嗡作响,整个山洞里都是荡漾的回音。
但在这样的动静中,伏羲仍然沉沉地睡着,闭着双眼,神态安详。如果不是因为他尚有平稳的呼吸,估计会以为他已经离尘而去了。
骤然,长刀的自动抽出一截,噌然作响。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是夺目的红光,宛如黎明时第一缕霞光,从刀鞘中喷薄而出!
☆、显神
蒲川抓紧自己的衣领,寒气从他的袖口慢慢往上爬,沿着手臂、脖颈,一点点地把他冻住。
显而易见的白霜已经从鞋底漫上了腰部,眼看就要逼近胸口上的刀伤。如果让这邪门的寒气从伤口钻进体内,怕是连那道士都回天无力了。
蒲川咬咬牙,他忍着疼飞快地撕下破布把自己的伤口绑好,有些地方已经冻得青紫,血液刚流出来就凝结了。
一片雪花悠悠而下,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就飘起雪来,落在蒲川的肩头和眉上,他没来得及去拂开。山间的明月煌煌地照着,飞泉瀑布寂寂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