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鹃凑近粟罂的耳旁,和他耳语了一阵。
“哦,咱们这位新皇帝这么快就对政事失去兴趣了吗?怪不得最近奏折上的朱批少了许多,原来是都交给中书省处理了……”
粟罂看看回复下来的折子,上面只有端木药的字迹。
“任人唯亲且把权力都只交给一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看来有必要给陛下一些谏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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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省这几天的气氛有些诡异。
梅时凉看着低头批复奏报的端木药,还是悄悄杵了杵他。
端木药头也没抬,道:“有事?”
“你最近是不是得注意一些,劝劝陛下尽量多亲政?我可是听见不少说你仗着自己做过太子太傅又是托孤大臣就专政弄权的风言风语,这样下去对你和陛下都不好。”
“我是做过太子太傅,也确实是托孤大臣啊,至于专政弄权……毕竟陛下年纪还小,亲政时间也短,心性还不够稳定,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朝初立他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若是不帮他多把控一下,政令错误还是小事,但若因此丢了皇位那怎么办?”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原来连你也不信任我吗……
原本正想来中书省找端木药的李洛苏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这番话。
他伫立在门外,握紧了双手。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这么小瞧过。
不就是批折子吗?那就让丞相你看看朕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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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台,你说朕就这么不堪大任吗?”
“啊?陛下您说什么呢?”
李洛苏气冲冲地进了门下省的大门,余凌波刚刚跟上一任门下侍中交接完毕,正在整理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