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
屈长兰站在放着兵部档案的架子前,很快就找到了今年新进官吏的档案记录。他把卷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翻开吏字部的最后几页,问:“要查的官吏叫什么名字?”
“赵无越。”
“……找到了,你看,是个从七品下的亭长。”
陶悠然找到举荐理由那一栏,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赵无越原是京城乡绅,因为给所在宗族修缮祠堂而颇有些人望,然后又给京郊粮仓和城防修筑捐款三万两,善举突出而被举荐。
这些举动倒是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陶悠然想着,又看了一眼举荐人那一栏,写的是刑部侍郎杜之鹃。
“余容好像提过,为嫌犯翻供作证的就有刑部的这位举荐人。”
“那会是他在包庇嫌犯吗?”
陶悠然摇摇头说:“不一定,也许真的只是被冤枉了呢?”
明明已经在朝廷里十年了,结果对人心还是这么懵懂,怪不得在御史台待的安安稳稳。
屈长兰眯着眼睛看看陶悠然,这个比他大三岁的人总是规规矩矩甚至有些古板,狭长的凤眼下有一颗泪痣,看着让人觉得冷冷清清。
不过在官场中,这也是他令人喜欢的地方。
***
临近午时,荼木香刚从刑部抱回一摞交接的案卷,就又被人使唤了起来。
“七里啊,这个月吏部和兵部的牒覆你去送一下,我要去御史台一趟,可惜不顺路啊,不然也不会麻烦你了。”
荼木香虽然很累了,但同是大理寺主簿,虽然对方总把工作扔给他做,但人缘又比他这个胆小自卑的人好,他很怕如果拒绝了将来会没有人和他说话,只好一一应承下来。
他沮丧地抱起两部的牒覆,默默地朝门口走去。
“哈,这家伙真的是左将军的弟弟吗,怎么这么窝囊,怕不是捡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