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点。”倪扬回道,“精神类疾病,一般是因为遭受重大挫折而产生的自我保护,楼上那位先生是双重人格吗?”
这么耿直放在外头是要找打的,向西南无奈:“你委婉一点。”
“所以您把楼上那位先生揍了半个多钟头,是因为生气不想见到那个人格吗?”
向西南承认有一部分是想出气,“他不停折磨自己,我觉得他是想抑制这个人格。”
“很难。”倪扬摇头。
除非自己杀死自己。
第四十四章
正如倪扬所言,这病没法治,只能靠个人意志。向西南在长椅上看落日,倪扬出来时从果篮里拿了两颗橘子,向西南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你也坐。”
他觉得倪扬没怎么把他当少爷看,倪扬说:“先生告诉我,与你相处当朋友。”
他爸这点倒挺了解他,向西南忍不住问倪扬,“我父亲有在你面前提过我别的什么事吗?”
“没有。”倪扬摇头。
其实有的时候,向西南自己都纳闷,他在父亲这里到底算是什么。是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是令他骄傲的……应该不会很骄傲。
廖青每天给季律喂一些大米粥,这也是向西南告诉廖青的。只喂到能够维持基本身体消耗,不给季律余下活动的力气,这样对于双方来说都算是比较安全的范围。
向西南问廖青,怎么不告诉邹子崖。
“他不是什么事都告诉邹先生。”廖青如此回答。
向西南约摸着季觎没告诉邹子崖地下室,但这个病邹子崖应该还是清楚的。不然这么长时间季觎一个人怎么能坚持下来,邹子崖一定帮着打理了不少。
后来想想,向西南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挺厉害,毕竟双重人格这种病不是轻易就能见到,跟感冒发烧一样平常。他不能在港待太久,思来想去还是给邹子崖发了条消息。邹子崖赶来后,向西南拍拍他肩膀:“幸亏在家,廖青也在,不然这事真不好处理,万一跑出去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大事。”
邹子崖惊讶于向西南和廖青的和平共处,“一般发作几天就会换回去,只要看好季律就没什么大问题。”
都是有行程的艺人,廖青和向西南都在邹子崖赶来的几个小时后离港。二人没有熟到能共坐一班飞机,廖青离开时与向西南道别,“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