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温途说,“以前打架,有人专朝下面打,我们就会让他别这样。”
“光说别这样啊?”方迟问。
“别这样,还得留着给你生弟弟呢。”温途把以前骂人的话拿出来说了一下,声音很小,小到方迟才勉强听清。
“你以前是个小混混吧。”方迟另一只手捏了捏温途的肩,“天天打架。”
“嗯。”温途倒也没否认。
房间是方迟的房间,没开灯,窗帘也没有拉开,整个屋子黑漆漆的,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在黑暗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像是迎上了心跳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迟又往他身上压了压,原本就凑得很近的两个人之间更是完全贴在了一起。吻落在脸侧,方迟压着嗓子问他:“那,行吗?”
温途没怎么听过方迟压着嗓子说话,也没想过方迟压着嗓子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杀伤力会这么大,低沉磁性的嗓音像电流一样噼里啪啦地过了全身,温途把脑袋往后靠了靠,抵在墙上,半个身子都要软了。
他从喉咙里含糊不清地憋出一声嗯,手缓缓抬起,抱了抱方迟。
“我怎么觉得……”方迟忽然笑了起来,“这么有罪恶感呢?”
温途没有搭理他。
因为方迟的手已经勾开了他的裤腰,一寸一寸地往下摸了过去。
干这种事儿还能抽空皮两句。
神经病。
温途咬咬牙,侧过头在方迟的耳朵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开灯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温途还靠在墙上,一手握着自己的手腕,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心跳。
方才方迟在他身上抚摸时带起的酥麻感似乎还没有消退下去,他悄悄回味了一下,往方迟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开灯了啊?”方迟问道。
“……等会吧。”温途靠在墙上没动。
“再等会你儿子就风干了。”方迟挥了挥手,也没管温途看不看得见,“我找不到我放床头那盒纸巾哪去了。”
温途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单手解了锁,打开手电筒往床上照了一下:“枕头旁边。”
“哎。”方迟没憋住乐了起来,“温小途你至于么?”
“你猜。”温途长出一口气,没听见方迟有动静,便自己走过去拿了纸巾,擦干净手上的东西后又把一整盒都往方迟那边丢了过去。
“猜不着。”方迟隐约看见了他丢东西的动作,下意识伸手,恰好接住了,“还挺舍不得的。”
“那你留着吧。”温途把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俱乐部周遭安静得厉害,连只鸟都没有,温途只好深吸几口气,这才算把跳得飞快的心脏安抚下去了。
他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男人做这种事,甚至之前他自己都很少做。可在车上时,方迟意味不明地和他说:“回去再猜。”的时候,他心底的某种想法莫名被勾了一下。
心底有什么东西大肆叫嚣,温途耳边只有方迟的喘息声,混着他的,分不清谁是谁的。
“你缓过劲儿了没啊?”方迟又问了一句,“我开灯看看有没有什么地儿是没收拾干净的。”
“没有弄到别的地方。”温途说,“别开灯了。”
“你和我这灯是过不去了吧?”方迟真的没开灯,抹黑走过去坐在温途身边,“改明儿我就把它拆了您看行么?”
“好的。”温途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些,靠在一起说了些有的没的方迟才把人送回了房间,说是送回房间其实也就是出门拐个弯的事儿。
“晚安。”方迟靠在自己房间门口冲温途挥挥手。
“晚安。”温途拧开了门把,走了进去。
一夜好梦。
之后几天的比赛照旧举行,NK一直保持着连胜,终于超过了第二名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