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乐正独把房产证一点一点的撕毁,看着地上零落的碎片,仿佛看到自己这颗破碎的心。
为了解最后一个心疑,乐正独约老黄出来,老黄像是已经预料他要去找一样,接通之后,直接关机了。他从头至尾只听到一句话,“听暖杨的,你改变不了任何事。”
这种话,不用老黄说,乐正独也知道。可老黄不知道的是,他可以改变,改变自己的身份。从魏暖杨的爱人变成一个路人。
无力阻止,便不再参与。
第192章192说客百威
乐正独从上海回来,感觉自己好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心死了,哀过于身。
回到上海,刚一落地,他连整理思绪的时间都没有,见看见父亲重病的消息和崇震破产的新闻推送。这两条噩耗同一时间袭来,彻底把他打懵了。
他先去了医院,被哭泣的母亲赶到公司来,看见的是魏暖杨被砚名欺负的画面。那一刻,他忘记了仇恨,凭着本能维护魏暖杨。随着发昏的大脑冷却下来,才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傻事。
他从魏暖杨炙热的眼神中退缩,带上龟甲,又做了一次缩头乌龟,可这一次不是在维护自己,是维护乐正家仅有的一点尊严。
魏暖杨口中的为他好,只是把他尊严的外衣撕毁,让他赤身裸体的呈现在父亲面前,让父亲知道,他是多么的没用。继承家业做不到,守着家业也不成,他成了被人嘲笑的废人。
“乐正先生,您父亲暂时脱离危险了。”
医生摘下口罩,他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主动找家属说明病情的。乐正独像块石头一样站在门口,他叫了几遍才得到回应。
乐正独点点头,“谢谢您,我父亲什么时间能出来?”
“会等一会儿,护士正在做最后整理。等乐正太太醒来,需要和你们确定下做手术的时间。初步判定,乐正老先生是胃肠癌肝转移。这种病一经发现便是晚期,手术只是延长生命的一种方法,风险很高,需要你们商量一下。”
“要怎么做?能活多久?”
医生叹了口气,家属的心情他很能理解,但是这种病症很难说手术后会活几年,有的患者一个月都坚持不到,就又病变了。有的却能活三五年。
“你父亲的病很严重,我们能做的就是手术切除肝转移病灶,然后再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控制病情。就算手术成功了,恢复期也很痛苦,而且手术不能根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乐正独扶着墙,千恩万谢的把医生送走了。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强打起精神来,和护士一起把父亲推回病房。
母亲昨晚一直哭闹,说他引回个狐狸精,败光了家产。乐正独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过,因为他没什么可解释的,魏暖杨做的事,等同于他做的,他有责任背负。
今早,姑姑和姑父又来了,这次,砚名没有出现。
污言秽语说了一堆,母亲被他们刺激的晕了过去,父亲也昏迷不醒,那种惨烈的程度,乐正独不愿意回想。
“听这里的院长说你在这。”
百威扶着娇妻坐在椅子上,自己则上前几步,和乐正独碰上面。见乐正独看他,忙摇摇手,说道:“我的女神生病了,我陪着来看看,绝对没有跟踪你。”
乐正独没有说话,他对百威没有任何好感了,崇震出事,百威也参与其中,便不再是朋友了。
百威也知道乐正独会这样,不过比起他预想的,乐正独已经很有涵养了,并没有揍他。要是打了,百威也得受着,毕竟他也算和魏暖杨狼狈为奸了。魏暖杨争的情,他赚的是钱,没一个好人。
“你有什么打算?”
“滚!”
乐正独张开嘴,说了一个字,嫌恶的看了百威一眼,转身进了病房。
屋里放着两张病床,父亲在左边,母亲在右边,淡蓝色的床单和墙壁,像两口棺材一样,把父母装在其中。乐正独沉默不语,默默的靠在墙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乐正独,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总让我解释一下吧?”
百威有些着急了,他是拿乐正独当哥们儿的,虽然没有和魏暖杨来的瓷实,但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是,我和魏暖杨这么做确实不对,但崇震破产是早晚的事,你知道集团欠了银行多少钱吗?天文数字啊!拿砚名顶包在合适不过了。再说了,很多事情,你父亲也有连带责任,为了不让你难受,魏暖杨和法官半个字都没提过。就拿照片的事说吧,是乐正崇,不,你父亲和砚名一起弄的,就为了让魏暖杨离开你。魏暖杨当时威胁你父亲是迫不得已,他也就是说说,他也没做啊!”
“魏暖杨让你来做说客?”
乐正独看着身上贴着心电的父亲,还有昏睡的母亲,更觉得百威的话刺耳。是的,他们都不容易,他们都有苦衷,可最终最受伤害的还是他们乐正家。
一双至亲都躺在这里,一个生命垂危,一个精神失常!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过问题?为什么还一定要求得他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