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扑了个空,回头龇牙咧嘴甚是恼火地看着他,颜潇从半蹲的姿势站起,回身直直地看着野兽般盯着他的白大褂。
白大褂又一次向他扑来,就在颜潇将往旁避开时,他耳朵一动,身后传来又一道空气摩擦衣角的声音,就这么一愣神,前头的白衣人已经到了近前,颜潇没得选择,将身体转过九十度,同时腰往后一弯,躲过白衣人的第一道攻势后,顺势双手撑地,后腰力带动双腿往上一踢,他的鞋本来就硬,虽然仓促一踢没使上多大力,还是敲得白大褂两眼发黑。
落地后,颜潇才看见他身后的也是白大褂,和之前那位没什么不同,手里也拿着一支针,显然要对付颜潇,却在偷袭之时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巨狼一口咬断了命。
颜潇贴着墙,愣愣地看着巨狼利落地一爪子解决那人的性命,完美的银色身体随着它转身,划过一道威风的弧度,它瞥了颜潇一眼,随即警惕地看向一旁,后腿没有丝毫犹豫地往后一蹬,整只狼飞上半空,像是计算好了般,精准地一爪子将重又站起来的白大褂推倒在地,落地时,一只狼爪踩在那人的心脏上。
血,从胸口喷射而出,染红了银色的毛发,白大褂头一歪,死得不能再死,巨狼又一爪子把装着绿色试剂的针管踩了个稀烂。
颜潇挪动步子到巨狼跟前蹲下,巨狼比蹲着的他还要高上几分,他得仰起头看巨狼。他很想摸摸这个和萌仔巨像的狼,它和萌仔有一样顺滑的毛发,一样乌黑的眼珠,他的萌仔长大以后也会变得这样威风。
但他没敢摸,颜潇微微笑着仰视巨狼,说:“谢谢你呀,你又救了我一次。你是小狼的哥哥吧?”
巨狼原本左右晃动的尾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僵在了半空,讨赏的表情开始结冰,整只狼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它忘了,它现在的狼设是一个威严、不苟言笑的大哥,自己造的锅,哭着也要背完。
颜潇见巨狼更加严肃了,又说了两句好话便不敢再说了,生怕这狼大哥一个不爽直接给他来一口,颜潇颤颤巍巍地站起,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蹲得太久,他头一阵发昏,无力的双腿支撑不住下滑的身体。
然而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落在了一个有些硬的“床”上,“床”往下矮了矮将他驮了起来。缓过一阵儿,颜潇坐了起来,他所以为的床,竟是高傲的狼大哥,驮着他往前走。
颜潇盘腿坐在狼背上,双眼已经被大狼脑袋上漂亮的双耳给吸去了注意,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一只狼耳,原本警觉支楞着的狼耳霎时一僵,而后竟是微微动了动,挠得颜潇手心儿痒。
颜潇从没坐过狼背上,那感觉也新奇,巨狼走得不紧不慢,尽管驮着个人,走出的气势竟比没驮着人时还要意气风发,虽然确实挺舒服,但颜潇坐不住,如果这是他的小狼萌仔,那他别提有多高兴,天天坐着都不嫌多,但这时小狼他哥,按巴盛的话来说,这狼在军中的职位直逼将军,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坐在将军背上啊。
颜潇客气地让狼大哥把他放下来,但巨狼就像是聋了一般,鸟都不鸟他说的话,径直向前走得欢。颜潇见他这样儿有些无奈,难不成这只高傲的军中狼还有驮人的癖好?
颜潇想趁着巨狼不注意悄悄溜下去,却被敏锐的巨狼觉察到吼了一声,吓得坐了回去。
一人一狼继续前行,巨狼的那一声吼是让颜潇老实了,却也引来了不少麻烦,虽然这些麻烦不痛不痒的,巨狼都没让颜潇下地,就这么驮着人把那些个看起来已经失了思考能力,只能依凭本能抓人的白大褂料理了个干净。
巨狼将颜潇护送到这一层的电梯旁,就自觉停下了,颜潇简直惊为天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想要干什么,这狼就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在感慨的同时,他又想起单赫逸跟他说的白泽族。
他现在知道了,他和单赫逸当初闯入的古怪地方,就是白泽族在福泽山里的祭台,白泽族人特殊的信仰,难怪颜潇看不懂,单赫逸当初说的驭兽族,也确实存在,只不过不是那些人不驭兽,他们本身就是兽。
狼虽然聪明,但其智商绝不会超过人类,而这只巨狼和萌仔都不一样,颜潇面对他们,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动物,在智商上他们完全可以平起平坐,甚至他们比他还要强上一些。
那么他们是不是白泽族人呢?他们和白泽族人有什么关系?白泽族不是没剩下青壮年了吗,那这两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