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潇环视了一圈,确定再没什么遗漏,便走出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他现在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没什么太大反应了,只是看到一群白大褂的时候,会有些手心出汗。
心理障碍是绑在所有战士身上的不定时炸/弹,谁知道在不确定因素极多的战场上会出现什么,心理障碍带来的后果绝不仅仅是其本人的生命,很可能会葬送一个队、一个营乃至整个军队的性命。
所以在军区医院有级别最高的心理医生坐镇,颜潇多出来的几天住院时间,也都是在接受心理治疗。
颜潇办了出院手续,直接回学校找辅导员销假,辅导员见到他明显愣了一下,而后亲切地招呼他过去坐,边为他开复课手续,边和他聊家常。
一夜平安过去,颜潇的终端出乎意料地安静,白家没有消息,祝毅也没有给他通讯,也许正忙着应付家中的那群狼,担心了好几天,终于有机会一觉睡到天亮,天刚亮的时候,颜潇就醒了,他习惯性地摸摸枕边,住院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醒来都能在枕边摸到萌仔,今天手伸过去,却没能触到熟悉的软软毛毛的小身体,手落在冰冷的床单上,颜潇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深色的天空,微微亮光透过窗上的玻璃落到房间里来,颜潇愣了一两秒,从床上坐了起来,军绿色的被子提示着他,他已经不在医院了。
颜潇拿过床头柜上的终端,两个星期他都待在医院里,受了伤不能早起,也就没和之前一样调闹钟,昨晚回来到宿舍,连日来的困倦席卷而来,早早便上床睡了,没顾上调闹钟,现在一打开,发现离平常起床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强大的生物钟啊,就算他荒废了两个星期都没能破坏。
颜潇来训练室,几个器械已经有人在训练着,这是他们宿舍独有的训练室,全天都有开放,看他们的出汗量,显然已经训练好一段时间了,颜潇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走进更衣室找到自己的柜子。
他刚把外层的衣服脱去,更衣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刚在外面锻炼的其中一人走了进来,颈上搭了条毛巾,一只手牵着毛巾的一角在脸上胡乱擦。
那人走进来在颜潇身边坐下,随意问道:“这么久没见你来训练,宿舍也没人住,你同学都说你请假了,怎么?是接着什么任务了吗?”
颜潇甩甩头,将脱下的衣服胡乱团成一团塞进柜子里,说:“哪像你们野战队,隔几天就去淘金,倒是在医院躺了十来天,好不容易刑满释放了。”
“欸,我听说你放假都不回家,专门去找那些野生森林?”
颜潇笑了笑,将柜门锁上,说:“个人爱好。”
那人见颜潇向门口走去,也赶忙跟上,说:“上上周一家小公司底下发现地下基地的事,你知道吧?听说上面下令要彻查,学校已经查出好几个家族和这事儿有关,现在真是人心惶惶,哎,对了,三年前那个钉子的事,听说也要重查。”
颜潇想起三年前将自己从普通宿舍赶到这儿的事件,冷笑了声,说:“要查就查吧,查的越清楚越好。”
两人走到了训练大厅里,所有人都专心训练,根本没往他们这边看一眼,大厅里只有喘急的呼吸声和器械连接处的吱呀声,两人各自走到器械旁,也加入了训练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