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们往返了四次,又一次消失在树林里后,齐安将背包紧紧抱在怀里,“嗖”地一声冲了出去,他扫视了一遍周围后,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后门闪身走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齐安想象的那样阴森恐怖,反而亮堂得像个普通的课室,房间中央放着六个架子,有四个上面已有了担架,担架上如齐安所料,躺着一具具身体,之所以不是尸体,齐安发现他们的胸膛还在起伏,食指放在鼻子下方还能感受到气流。
内心说不惊骇是假的,那些担架旁边的台子上放着手术用具,所有道具一应俱全,比之正规的医院也差不了多少。
外面传来脚步声,齐安被刚看到的事震惊得心神不宁,见那些人就要进来,忙找了个柜子躲起来,刚关上柜门,齐安便觉得后劲被硬硬的、凉凉的东西抵着,他顿了顿,缓缓转过头,发现旁边被黑布遮住的是一具已制成标本的人体骨架。
齐安松了一口气,他不怕骨架,和骨架待在一起,比跟敌人待在一起好多了,骨架不会说谎、没有心机,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他透过柜门上的小孔向外看去,只见六个支架,有五个上面放着担架,两个白大褂站在放满仪器的台子旁,净手消毒。
接着一人拿着针筒刺入其中一个担架上躺着的人的皮肤,另一人拿着手术刀,在打完针的时候,掖开盖在“尸体”上的白被单,被遮盖的□□瞬间暴露了出来,拿着手术刀的白大褂手起刀落,旁边洁白的托盘上,便多了一团血淋淋的肉。
齐安捂着嘴,避免跳得过快的心脏从嘴里跳出来。旁边的白大褂递过去一把剪刀,主刀手从刀口的位置,将那人的下腹剪开了一道口子,他拿过撑开器撑开口子,接着从里面摘除一物,放在托盘上。
这时另一名白大褂递过去一个鸭蛋大小的囊,囊的上部分有两只角,下方还有一根细长的管,怎么看怎么像女人的生殖器官,这东西的质感,以齐安专业的眼光来看,是纯正的肉。
器官定向培养并不难,这项技术也已经很成熟,但现在大多应用于肢体以及某些内脏的,例如肾脏、心脏等的培养,还从来没见过培养生殖器官的。
那两人交换着动刀,技术一流,动作麻利,不到两小时,五具身体身体皆已改造完成。两人将五具身体推入一道墙边用玻璃隔离起来的无菌小空间里,再把取下来的器官收好在各个小瓶子里,净手消毒,像来时那样从后门离开了。
灯被关了,整个房间只有五个“玻璃屋”还亮着蓝紫色的灯,齐安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出来,然后回头冲着里面被黑布盖着的骨架鞠了一躬,再郑重地关好柜门。他一步一挪向后门,两只耳朵支棱着听外头的动静,虽然他什么也听不到。
突然他脚步一停,视线落在地上反射着蓝光的东西上,那东西亮闪闪的,像是什么徽章,这时门传来开锁的动静,齐安来不及多想,弯下腰捡起徽章揣进口袋里,来不及站起便往门边跑,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正好躲进门边的阴影里。
还是那两个白大褂,他们一搭一搭地聊着天,约莫是其中一个白大褂丢了东西,要回来找。他们没有开灯,可能觉得那五个“玻璃屋”的灯已经足够他们找到东西了,而这大大方便了齐安。
齐安躲在阴影里,他们没看见他,等他们走得深了些时,齐安快走几步到门边溜了出去。他冲出去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一名比较警觉的白大褂的注意,那名白大褂赶到门边往外看,却没见到什么异常,夜色一如他们来时的寂静。
再说齐安,他一出门正好被外面蹲守的祝毅的手下抓了正着,君达哥特地嘱咐过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和他们的关系不能被更多人知道,而祝毅的那些手下也不认得齐安,便将他带回去交给了祝毅。
“那个徽章,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儿的吗?”待齐安说完,颜潇出声问道。
齐安点点头,他垂着头,眼神飘忽,两只手掌不住地搓着,过了一会儿,他分开汗津津的手,微微颤抖着伸进衣服里,从内袋掏出个东西抓在手心。
他将手里东西放在桌上,推给颜潇,不安地说:“我……我除了这个没上交,其他知道的都说了。”
颜潇死死盯着徽章,他的目光被徽章中心那繁复的图案吸引住了,他不止一次见到这个图案,在海宁镇死去家主罗天富情妇留下的笔记本、从南沙山地逃出来时追杀他们的飞行器身上,再有就是这一次,他记得白萨兰告诉他这是罗家的家徽,罗家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