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和刘阿四呗!怎么?就许你天天应酬,我还不能出来换口气啊?”
钟朗被他们弄得莫名其妙:“你们哥俩这是唱的哪出?”
阿次斜了大哥一眼,对钟朗说:“就是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想跟你聊聊。”
正好目前处于半分手状态的钟朗也需要发泄,便答应下来:“好!我正想喝几杯呢!”
此时阿初已经没了看好戏的心情,他预感到今晚会很不太平。
……
八点,星河酒吧刚开始营业,还没什么人。阿次跟钟朗坐在二楼角落的一桌。
钟朗点了一杯玛格丽特,随口问阿次:“你常来这家?”
“以前跟荣华来过一次。”阿次喝着自己的长岛冰茶,心里有点后悔。从对面那家酒吧的露台上,也可以看到阿初跟谁进了星河,何必非要带钟朗进里面喝?如果待会儿哪个不要命的小子过来调戏钟朗,恐怕就不是飞踢那么简单了。
“你喝慢点,这不是真冰茶。”钟朗笑着指指阿次的杯子,“你点的可是出了名的失身酒。”
阿次心里清楚,钟朗说的没错。长岛冰茶从外观和口味上,都颇接近无害的柠檬红茶,却是用五种烈酒配出来的,醉人于无形。等意识到的时候,可能已经晕得迈不动步了——这属性跟某只伪兔子还真像。想到这里,他口气很冲地反驳:“我不会这么容易醉的。”
“脾气还挺冲!你最好别醉了,不然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我故意灌你。”钟朗晃了晃自己的酒杯,蓝色的酒液显得很纯粹,杯口薄薄的一层盐边晶莹似雪。这样一杯充满纯净、圣洁调调的鸡尾酒,捧在他这样的硬汉手上,意外混搭出一种和谐。
阿次问:“你好像很了解鸡尾酒。常到酒吧玩吗?”
“我其实不太感兴趣,但有个人喜欢这种情调。”钟朗无奈地笑笑,“不说这个了。”
阿次有心劝他别自虐了,可是又不想步阿成的后尘,只能换个方式,委婉地表达:“如果两个人不合拍的话,为什么还要坚持?”
钟朗沉思了片刻,把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问:“你喝过玛格丽特吗?要不要尝尝看?”
阿次撇撇嘴:“如果把盐边换成糖,我可能会考虑。”
“但总会有人喜欢咸的。”钟朗品着玛格丽特,与散发着纯真的浅蓝色外表截然相反,口感辛烈,咸里带苦,“感情也一样,平淡温和的相处模式不一定适合所有人。有时候彼此伤害,是另一种亲近的方式。”
“我不这么认为。好端端的,干嘛要闹得两个人都不痛快?何苦呢?”
钟朗歪头看着他:“对啊,你这是何苦呢?”
阿次被这句话噎住,不得不承认,今天有些任性了。不乐意阿初来GAY吧,就直接说出来,何必撇下侄子们,跑来这里盯梢自找不痛快?他抱歉地笑了笑:“那喝完这杯,就撤吧。”
钟朗大叹一口气:“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要陪我喝酒聊天!”
阿次有些尴尬:“下次,等哪天我大哥没应酬,我叫他看孩子,出来跟你喝个痛快!”
“好,我记住了!等着你!”钟朗也笑了。
正说着,阿初和一个身着白衬衫黑马甲的男子走上楼,旁边一桌的客人立刻把那男子当成了服务生,闹了误会。两人解释完,才坐到了比较显眼的位置。
阿初刚坐下,立刻笑呵呵地学着刚才那客人的样子对同伴说:“给我来杯Martini!”
那男子立刻跟服务生点了酒,又扯了扯白衬衫的领口,解开马甲的扣子,使自己和服务生的穿着区别开,才说:“其实当服务生也挺好的,不用消费,就可以在这里耗上一晚。”
“你耗吧!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阿初说,“知道我今天出来顶了多大的压力吗?”
那人舀起刚上桌的一杯Tomorrow,送到阿初唇边:“既然都出来了,就别想那么多。放轻松点,一杯下去明天见!”
阿初把杯子推开了,意有所指地婉拒:“这酒太烈,我可无福消受。”
那男子并不在意,甚至有点得意地说:“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时就想找你出来吗?”
阿初蹙眉认真想了想,说:“因为我有魅力,保证你心情愉快!”
那人点头:“杨老板确实魅力非凡!不过我找你,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假戏真做。”
阿初挑眉:“这么肯定?”
“当然!圈子里很难找到像你这么专情的人了,真该把你摆在玻璃窗里供大家参观。”
“谢谢。”阿初很绅士地点头致谢,“你要是能改改脾气,也绝对是个十佳好情人!”
“我改不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那人突然勾着阿初的脖子,刻意贴得很近。
“当然!”阿初近距离打量着他,“如果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的消停日子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