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燃烧吧,弟控!_分节阅读_63

夏夕雨Ctrl+D 收藏本站

阿次站起来,慢慢踱到窗边,刚好看到他大哥拉开车门,冲一旁的刘阿四说着“回公司”。他才想起来,阿初是因为牛叔打了小报告才赶回来的,解决完他这茬儿,还得回公司接着忙。他有些自责,不该在这时候让阿初操心。这家伙忙成这样,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由于担心阿初再次发病,阿次时刻留心观察大哥的脸色,相处时也都尽量顺着对方的意思,倒真是兄友弟恭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仍不了解阿初的病情,几次问出来,都被他哥轻描淡写地混了过去。

很快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阿次毕竟领教过夏跃春的毒舌,对这位院长先生的印象不算好。不过再见面时,夏院长已经收起了刻薄的话语,专心帮他做检查,反倒令阿次有些不适应。他试探着问:“请问,你是夏跃春院长吗?”

“不是,我是他双胞胎兄弟。”夏跃春随口说完,见阿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扯扯嘴角道,“哪来那么多双胞胎?是不是我不损你几句,你闷得慌啊?”

“我不闷。你现在这样挺好,千万别再改回去。”阿次回想起住院那会儿,被这货称作“白眼狼”的日子就怄火,“感觉你层次提升了不少。”

“谬赞了,我只是为你感到悲哀。”夏跃春淡淡道,“又开始抽烟了?”

“偶尔。”阿次变了脸色,忐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我的肺部出了什么问题?”

“你哥说的。”夏跃春摘下听诊器,悠哉地回答。

阿次翻了个白眼,原以为这家伙转性了,原来是换个方式继续他的恶趣味。

夏大院长对于“白眼狼”的白眼早已习以为常,不痛不痒地换了个话题:“有回警局上班的打算吗?”

阿次打量着他:“是我大哥让你问的?”

“没那么复杂,只是聊天而已,放轻松点。”夏跃春摆摆手,“给你个忠告,如果想回去上班,要提前跟阿初商量。你这次受伤,对他的刺激不小,也许你还没察觉到……”

“不,我知道,他最近发作过一次。”阿次决定暂时放下对夏跃春的成见,把阿初的病情打探清楚,“我大哥的药,是你给开的吗?”

夏跃春轻笑道:“哪还用得着我开药?他自己就是个医生!”

“那你知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阿次不肯放弃,执着地问下去,“你别帮他瞒着我,那等于是害了他。作为他的家人,我必须知道他在什么情况下可能发病,还有饮食上、作息上需要注意些什么……”

“你顺着他点,就不会发病了。”夏跃春依旧不为所动,没透露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阿次知道从这货嘴里套不出真相了,也懒得再浪费口舌。

夏跃春见他一分钟前还是一副兄弟情深感天动地的样子,这会儿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立刻摆起臭脸不搭理人,忍不住抿唇笑起来——这犟脾气也够杨慕初受的。

阿初坐在院长室里喝着咖啡,看弟弟一脸不痛快地走进来,还以为夏同学又嘴贱了。于是在夏跃春把检查结果递过来时,笑着说:“跃春,费心了。我前几天刚得了两瓶白酒,一下就想到你了,回头让阿四给你送来。”

夏跃春一阵纳闷:“白酒?我只喝红酒的。”

“那就摆着呗。”阿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领着弟弟离开了医院。

快到家时,阿初接了个电话,谈的都是生意合约上的事。直到车子停稳时,也没谈妥,耗在车上不下来。刘阿四先一步走下车,默默到角落里点了根烟。阿次也没留在车上欣赏他哥那一脸标准的商业笑容,凑过去跟刘阿四一起吞云吐雾。

“二少爷,你刚康复,别抽太多。”阿四委婉地劝着。

“嗯,我正在戒烟,不过得慢慢来。”阿次弹了弹烟灰,回头望了一眼车子的方向,见他大哥仍谈得起劲,忙问刘阿四,“我大哥到底得了什么病?以前发作过吗?”

刘阿四皱了皱眉:“我跟你一样,就撞见那一回。以前也从没听说他有病。不然根本不用他费劲说话,我就知道药放在哪了。”

阿次点点头,感觉刘阿四不像个油滑的人,起码比夏跃春那厮说话靠谱。他嘱咐道:“要是再碰上他发病,喂完药就直接拉到医院。记住我的手机号,有新情况必须立刻告诉我。”

刘阿四紧张地存好二少爷的号码,不时心虚地往老板那边望两眼,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公安部门安插的线人。刚存好手机号,阿初就挂了电话跳下车,冲刘阿四喊道:“阿四,到烟酒店买两瓶剑南春给夏跃春送过去!不用挑贵的,就是个意思而已。”

阿次总算明白他哥送酒的“心意”了——啧啧,“贱男春”确实挺适合夏跃春。

第30章出柜

阿次毕竟还年轻,尽管养伤期间状况不断,但总体恢复得还不错。阿初看过检查结果,总算同意取消三餐只能吃流食的限制,不过还是要尽量清淡。阿次晚上吃了一大碗面,又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精力充沛。

阿初在浴室冲澡的时候,阿次有些发闲,于是晃进婴儿房,想逗一逗孩子。无奈侄子们都在睡梦中,没空感受来自叔叔的关爱,他便悻悻地回了卧室。

他在屋子中央转了个圈,像个到古堡探险的少年,眼睛里充满了好奇——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他已经在这个房间住了一个星期,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倒头就睡,要不就是躺在床上发呆,完全没有参观的兴致。

窗帘的流苏,壁纸的暗花,都在彰显浪漫主义风格。阿次对他哥的品位不予置评,反正自己对装修风格没什么唯美典雅的追求,一切简洁明朗就好。他拉开书柜的玻璃门,手指在书脊上移动,对那些原文书和医学文摘没什么兴趣。

无意间发现了一本相册,抽出来翻了翻。前面几页都是阿初六岁前在国内的照片,几乎全是与他的合影,可他却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偶尔有几张生日宴的照片,和雅淑也在里面。阿次看到她就心烦,快速翻了过去,便看到了母亲和阿初在英国的新家庭留下的照片。他注意到母亲脸上的笑容变得含蓄,阿初站在母亲身后的角落,与照片中央的两个外国姑娘形成鲜明对比,在继父家里绝对是个标准的“拖油瓶”。阿次忍不住心疼起照片中清瘦的少年——阿初说得对,爸爸好歹没娶后妈进门,他的童年虽然缺少母爱,却远比大哥过得自在。之后的几页是阿初在医学院的照片,有做实验的,有上台领奖的,还有与教授、同学的合影。阿初笑得很暖,目光却透着清冷疏离。一个看起来开朗大方的亚洲姑娘频繁出现,还亲昵地挽着阿初的胳膊,俨然是一对情人。再往后翻,时光就转到回国后这两年,阿初的笑容灿烂依旧,可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捉摸不透。

阿次仿佛穿梭时空,陪阿初经历了这些年的喜悲得失,感慨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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