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的闹钟响了。余年突然想起来,“光顾着聊天,孟哥走的时候还提醒我,要记得转发赫西的官博来着。”他又补充,“幸好我聪明,定了闹钟。”
谢游记的比余年还清楚些,“赫西的广告片要正式投放了?”
余年一边低头操作手机,一边回答,“对,五月底就已经拍好了,一转眼现在都八月十六号了。”
赫西官博正式发布了余年拍摄的广告片没多久,转放量就破了五千,评论数更是直奔六位数而去。
“——我哭了,这是什么神仙广告!年年开着敞篷超跑,白衬衫浅色短裤,取了墨镜下车,晚霞当背景,我正想着这特么是什么花花公子的打扮。下一秒,年年就换上了一身复古西服。经过走廊,进到奢华的宴会厅时,我特么呼吸都忘了!”
“——后悔当年语文没学好,除了啊啊啊啊和卧槽卧槽,还有太美了,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词能形容我年年的美貌和气质!”
“——痴迷!我已经把这个广告循环十几遍了,真的跪了,年年到底怎么长这么好看的?这种老钱家族的小少爷,年年真的再适合不过了!不行,我再看一遍!”
“——被圈粉了,姐妹们接好我!余年真的不给颜狗活路!”
而在赫西广告片正式发布的第三天上午,黛铂也在上午九点准时,公布了余年成为新一任黛铂品牌代言人的消息。
随后,趁着这股热度,不少营销号都在趁热写小论文赚流量。
“吃瓜组:总结了余年出道以来代言的品牌,发现数量不多,也就差不多十个,但质量奇高!随便拉出芙纳诗、欧慕、日曜或者翡冷翠,都非常拿得出手。更别说奢侈品的豪门赫西,以及才官宣了新全球代言人的黛铂!
反正吃瓜君已经酸了,估计以前嘲笑余年接不到代言,是low比、糊穿地心的人也酸了吧?不过想想也是,实力和颜值都是顶配,还能参加斯里曼的时尚沙龙,时尚资源自然不能小觑!”
各类小论文层出不穷,施柔看得很起劲,遇到精彩的还会给余年念两句。
“因为赫西和黛铂两个代言,最近两天年年你的热度很高的!然后赵书亚的粉丝又来惯例碰瓷了,真的,哪儿哪儿都有她们!”接着,施柔高度概括道,“她们来碰瓷了,年糕们甩了年年你的实绩图上去,秒杀加碾压,对方灰溜溜跑了,越级碰瓷再一次失败。”
施柔说完,又撑着下巴,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一想到一会儿又要见到赵书亚,我这心情啊,就非常郁闷!”
余年正拿着手机在和谢游聊天,闻言抬眼笑道,“那柔柔姐你就把眼睛闭上,糟心的人我们不看,伤眼。”
施柔被逗笑,“好主意!不过我总觉得来者不善,年年你要注意啊。”
等节目开始录制,现场的效果和氛围都非常好。古益延和甘州都是内敛谦和的文人性子,不爱抢话。遇到古物涉及的历史内容和渊源较多时,古益延还会主动让甘州和余年来讲解。
赵书亚是第六个上台的,一幅古画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展示台上。主持人道,“现在,有请第六位藏宝人介绍一下这件宝物。”
赵书亚穿盘扣长衫,典型的复古风,他握着话筒,“大家好,我是赵书亚,我的父亲是东南美术学院的教授赵春明,他和我爷爷赵国栋,都是画国画的。而这一幅画,名为《夜宴图》,是我爷爷年轻时,数次登门、重金求得的珍宝,一直珍藏在家里。”
主持人应和,“如果真的是传说中的《夜宴图》,那确实无比的珍贵!”
“是的,”赵书亚点头,自豪地说道,“《夜宴图》作者的另一幅稍次的画作,在元嘉拍卖会的一场书画专场上,拍出了1.9亿的天价。”
现场观众席传来了一片惊呼。
主持人是清楚赵书亚、赵春明和余年之间的间隙的,听见这一句,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妙。他连忙接话道,“这么多年来,都说《夜宴图》极为珍贵,那现在,就有请我们的鉴定师,为我们讲讲,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珍贵之处!”
甘州拿起话筒,声调徐缓,“我们能看到,《夜宴图》被放上展台时,是连同存放的玻璃展览柜一起抬上来的。因为它成画年代久远,十分脆弱,稍有不注意,就会有所损伤。”
赵书亚笑容灿烂,“是的,我把这幅画拿出家门时,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毫发无伤地带回去。”
甘州点点头,继续道,“《夜宴图》画的什么呢?画的是当时的皇帝和群臣,在宫殿里宴饮,所以叫这个名字。但这个画面却毫无喜庆,反而是极为悲怆。
为什么呢?大家可以看到,画面中央是一个拿着酒杯的男子,他是谁?大将军宋止戈。他在饮下这杯君王赐下的酒后,就领兵北上,御北方蛮族的三十万铁骑于国门之外,保全了家国黎民的同时,自己也马革裹尸还。至于这幅画的作者,”
甘州偏头朝向余年,“我喝口水,下面的余年老师你来说。”
余年接下话来,“这幅画的作者是余泓之,是当时的光禄大夫,从一品,也是著名画家。刚刚甘馆长说到的大将军宋止戈,是余泓之的三女婿。
当时强敌扣国门,宋止戈镇守边关,历经多次苦战。开战三个月后,双方决战于归雁关。宋止戈斩敌军帅旗、取敌将首级,力竭后战死。随夫镇守归雁关的宋夫人余氏显阳,登上城楼,以极大的魄力,在危急时刻统领战局,一直到获得胜利。但最后,余氏显阳死于暗箭,腹中胎儿也未能降生。
消息传回后,满朝悲拗,皇帝为宋止戈及其夫人余氏追封。光禄大夫余泓之听闻消息后,连夜画下这副《夜宴图》,搁笔后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这便是《夜宴图》背后的故事。”
主持人道,“虽然这只是简单一幅画,却凝聚着以吾之躯守国门的悲壮,凝聚着痛失亲人的泪水,更凝聚着我们民族代代相传的精神。”
赵书亚接话道,“是的,极为珍贵,所以我爷爷给这幅画的估价是2.5亿左右。”他笑了笑,视线扫过坐在鉴定师席位上的余年,眼里多了几分倨傲和讥诮,嘴里说道,“但不管能卖两个亿还是三个亿,甚至四个亿,我都不会为了钱,转手卖出去!”
“余年老师,您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好吗?”
余年对上赵书亚的视线,拿过话筒,答道,“想法是很好的,不过,画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