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忽然理解了让雪天和七杀。
如果每天都要和这些枯燥乏味的公文奋斗在一起,那么让雪天变成知了精,七杀面部神经瘫痪病情加重,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他们入孤煞想要报复社会,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实不相瞒,破军也想。
害怕自己哪天真被公文逼到丧心病狂似让雪天七杀,然后被出关的舒遥寒声寂影大义灭亲,破军决定拯救一下自己。
他硬是抽空挤出一点时间去了一斛珠。
一斛珠仍是绮户琼楼,玉阁朱檐,轻帘饰明珠,华灯坠星辰。
但终究不是之前的美人软语,素手琵琶了。
“这是什么意思?”
破军看台上的几个大汉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神情悲壮,正敲锣打鼓的唱着粗俚民歌,嗓音粗豪,似哀如喜,加上这热热闹闹的鼓声锣声喧闹成一片,也不知道是在送人出嫁,还是送人下葬。
破军简直觉得自己脑子都被他们敲成了一团乱麻。
破军麻木着一张脸,扭头回天姚:“我理解你们不想让一斛珠被舒遥改成怡红院,内心积怨的想法。可是我已经在他面前替你们据理力争过,你们若实在不愿意,可以直接冲着他去说。”
大家都是被寒声寂影统治的可怜人,何苦撒气在他身上互相伤害?
红鸾天姚本是化神巅峰的境界,历经一场大变,有所感悟之下,竟双双闭关,水到渠成破了大乘。
天姚掩口而笑,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破军使切莫见怪。红鸾与我亦不欲如此。一斛珠为风月之地,按理说所行之事,所奏之乐该风雅旖旎才是。”
破军:“???
知道还给他来一个十八大汉敲锣鼓???
天姚:“可尊上先前嘱咐过我,说魔道只有破军使一个能挑大梁的,也是他最信任之人。断不可使破军使如此英才玩物丧志,无心公务。必要时刻,可用非常手段。”
十八大汉敲锣鼓算什么?
天姚还能给破军再找十八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十八大汉敲锣鼓,另外一边十八大汉跳祭祀杀猪舞。
破军:“……”
他感受到了气血直冲天灵盖的窒息感。
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
他一定二话不说站在让雪天那边搞死舒遥他丫的。
哦不对。
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
他一定不会选择遇到这三个人,扭掉当时搭讪的自己脖子,头也不回离开,从此独自美丽。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言语一字字阴森森的:“你不怕我回头让舒遥把一斛珠改成惨绿楼?”
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信心和底气嘲笑舒遥的怡红院。
天姚风中雨中显然锻炼出来了,面不改色:“那我会回禀尊上,说更喜欢他取的怡红院。”
同样是一斛珠中。
另外一边,引长烟也被红鸾苦口婆心地劝退:
“引郎君,实在不是我们一斛珠故意赶课。而是郎君您三年前离开倒悬剑山,一跑不回头的事触怒了倒悬山主,下山主令寻人,我们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啊。”
引长烟有点震惊:“可一斛珠魔道势力,与仙道又不太相干?”
红鸾也不禁轻叹一声:“以前是不相干的。”
“等后来山主和七域主即将行典盟誓的时候,就不是了。”
引长烟更加震惊。
震惊得他丢下了少年郎的风度翩翩,都有点结巴:“师师师师父和七域主的事,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