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问了出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回答他的是电话那边的一阵沉默,常意心头渐渐笼上了一分不安:“是父亲出什么事了吗?”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回应:“啊呸,你父亲好着呢。”
常意长舒了一口气,展颜道:“难道是公司破产了?没事,钱多钱少,够吃就好;而且我现在能挣钱养你们两个了啊,不怕的。”
常思:“……”
他要怎么跟这缺心眼的孩子坦白。
求助一般地看向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陈默,谁知道爱人只是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常意对着话筒喊道:“爸,爸,你还在听吗?”
“嗯。”
“我先问你个事。”
常意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啊。”
“你昨天晚上跟谁一起睡的?”
常意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不知道父亲怎么会突然怎么问。有种早恋学生被家长当场抓包的赧然,低低道:“跟,跟组里的前辈,季舒昂。”
不过常意笃定,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在父亲他们面前提起过前辈。
毕竟越是心虚,越是不敢加以评论。
“今天早上也是他?”
常意:“嗯嗯??”
只听那边常爸的声音变了变:“你先听我说,我和你父亲,之前看到过你的日记。”
常意手中捧着的保温杯顿时掉在了地下。
一想到之前父亲几次看似无意提起前辈时,自己那番故作淡然的表演,加上日记本里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常意现在是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的。
电话那边,爸爸又补充道:“不是故意看的。”
常意干笑一声。
等到父亲把今天早上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之后,常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试探性道:“您的意思是前辈对我有好感,但是误会我喜欢别人了吗?”
原来,前辈,可能也喜欢自己吗?
会不会真有那么一点可能啊?
自己也没那么差劲,所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
也是有可能的吧。
……
想到父亲和廖清一前一后说过的话,这种念头一经涌现便不可抑止的扩大。
然而一直以来常意习惯于默默追逐季舒昂的脚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真的可以得到回应。
胸口处顿时像有密密麻麻的网一点点收紧,雀跃之余却终归带着那么几分不安。
心里被那点隐秘的希冀占据,等到常意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季舒昂门前。
想要按下门铃的手又在空中收回,反复几次过后,常意垂头丧气地倚在了门上。
万一不是父亲和廖清想的那样,不就闹了一个大乌龙吗?
以后怎么面对前辈。
常意抓了抓头发,头往后一仰,“嘭”的一声,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