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行和简青竹对视了一眼,旁边张扬还在说话,窗户却突然被人砰砰地拍了几下。
班上的嗡嗡声一下子就断了,众人转头看见老严,赶紧各自坐正了,都装模作样地开始上自习。
老严坐上讲台,低头改作业,下面的人又摸出了手机,点开没有老严的另一个班级群,继续讨论高三那边的事情。
许一行想起刘师太,给郑义发了个消息:“郑叔叔,刘老师找到没有?”
郑义没一会儿回了消息:“没有,怎么了?”
许一行想了想要不要说,最后还是照实:“黄丽丽您还记得吗?就是讨厌刘遇的那个班长,她出事了。”
这一回隔了很久才收到回复,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当然记得。”
随后再没了消息。
际遇这种事情,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对这一点,许一行再清楚不过了。
受害者也是施暴者,可怜是真,然而可怜抹不掉恶意,但那恶意情有可原,又让人觉得唏嘘。
每个人的命运,却也不会因为你唏嘘就变好一点的。
就此,刘遇的事情,约莫真的告一段落了。
许一行在草稿纸上写算式,心里一片盖着波涛的平静,不知道那墙面上其他还活着的人,又各自会遭遇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往后,还会遭遇什么。
正在发呆,简青竹戳了戳他背,许一行伸手过去,简青竹将一张纸条塞在他手心,又轻轻挠了一下。
许一行笑起来,收回手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别害怕”。
许一行观察了几天,觉得陈霜确实一切正常,面对简青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简青竹更不必说了,本来就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就上次跟许一行提了一下陈霜可能不对劲,而后再没说过这件事,倒是显得许一行疑神疑鬼了。
想来想去,许一行还是放不下心,最后跑去许迟迟那里旁敲侧击,打听陈霜有没有被送走的双胞胎兄弟,结果吃了许迟迟一个爆栗。
日子一天一天地走,思远山庄里的一切渐渐又像一场梦了,除了跟简青竹的关系改变之外,好像一点印记也没留下来。
因为许一行的关系,陈霜和简青竹渐渐也熟了,只是互相都客客气气的。
两个人天天待在一起,但是周围有人,白天只能当同学,偶尔状似不经意地碰一下,都能开心好一会儿。
周六下午就去废弃的篮球场打球,周日待在一起写作业,有人还好,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觉得空气黏滞。
刚开始许一行还不习惯,但时间一长也就自然而然了。
简青竹家里只有一张单人沙发,休息的时候两个人总是裹在一起坐。
打游戏看漫画讲卷子,回头总是能蹭到人的感觉很不赖,因而就算是在自己家长沙发上,许一行也要靠着简青竹坐才安心。
时不时会被许迟迟看见,但她也始终没表现出讶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