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一行总觉得这脸虽然没有表情,但总隐隐带了点儿不屑的气息。
说实话,就自己一个十六七岁同性的眼光来看,这小子长得不错,就是人有点儿太操蛋了。
他咂咂嘴,才看见那照片下面的名字——简青竹。
名字不错,还挺有韵味儿,只是人跟名字差了十万八千里。
大头照旁边是住址,已经更换成了棠花街29号。
许一行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门牌号上一个黑色的“29”,“啧”了一声。
行动够快的。
他看完转身,将那纸又揉成一团,准备拿钥匙开门,没留神手上还拿着墨水瓶。
那瓶子的纸盒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一个不注意,瓶身顺势就溜了出去,他伸手去捞没捞着,下去砸在门槛上,顿时墨水四溅。
“操!”他后退两步,还是觉得脸上突然冰凉了几处。
又低头去看衣服。
三中的校服是墨蓝间白色的,深色的裤子和黑运动鞋就不说了,夏季校服前面的白色被糊了好些点子。
他转头狠狠看了简青竹的窗户一眼,想也不想,捡起个碎片就扔了过去。
碎片砸上玻璃又弹了下来,跳了几下,在街道上滚远了。
旁边有人路过,看见他对着别人家的窗户念念有词,回头了好几次。
许一行余光瞥着了,一记眼刀飞过去,大声喊:“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帅哥啊?”
“有病!”路人骂了一声,慌忙走了。
许一行气呼呼地进了家门,看到许迟迟留在桌面上的纸条,她今天又加班不回家。
估摸着又是乡下哪位老人死在家中,发现得迟,想要赶紧办白事,出殡时间算在凌晨,连夜给请过去整理仪容了。
总是会有这样的事。
他叹了口气,扔下书包,拿起水桶和扫把簸箕,又开了门口屋檐下的灯,认命地打扫起地面来,等到清理得差不多了才收住情绪。
拄着拖把立在门口,许一行转头看了看对面的窗户,突然觉得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这条街上,只有钱瞎子一家和许迟迟知道自己通灵。
钱瞎子虽说是个假瞎子,本事却的确是有一点的,而且跟自己死了的老爹有交情。
听说两个人是在同一个清水道士手下学的术法,一个主攻算命一个主攻符咒,算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