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洗了把脸才清醒,浴室架子上的草莓牛奶味洗发水被雪藏到最下面的格子,换下来的脏衣服还在衣篓里,一切的变化只有这么点,他一眼就能看清。
同时他察觉到自己无事可做,陆尽放空一会后开始回忆从散装军口中盘问出的信息,过滤掉对方单方面谩骂的不雅词汇,剩下来的才是重点。
他之前被打断了思路,这伙人上面的接头人姓陈……
陈?还有可能与走私联盟保密级军火装备有关。
门口守着两个人,穿着灰色的制服戴着洁白的手套,见到人出来下意识地想伸手阻挠,一看是他便放下了手。
“陆先生。”
从前病房门口也会守着人,小兵或者是保安,这种正规军是头一回,而且还佩戴了武器。
“指挥官呢?”
“指挥官有公事一个小时前离开。”
护士台只剩下两个护士,桌上的纸张很乱,陆尽径直下了电梯,遇到的医护人员全都匆匆忙忙,他把手环往小臂上拨了拨直到拨不上去,才朝着湖边走去。
湖距离医院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距离学生宿舍之类的地方更远,几乎在整个训练基地的外围,杂草丛生□□乱叫。
湖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乍一看跟拍鬼片似的,陆尽脚步一顿,视线往四周一扫,寻找到树枝间的一个红点,找了长凳坐下,距离她有三米左右的距离。
“带外套了吗?”陆瑶说,带着些鼻音,“我有点冷。”
陆尽只穿了件短袖,还是顾暗友情特供,套身上宽宽松松的,他说:“没有,你可以跟我去医院。”
陆瑶摇摇头,回过身,她脸色很憔悴,也没有化妆,头发用皮绳束成一束,脚下是一双运动鞋,所有的外界装饰都从她身上消失。
“我联系不上他。”陆瑶说,“我也联系不上秦思媛。”
这个“他”只有陆思了。
陆尽手指轻点膝盖,轻声说道:“你应该喊她‘母亲’。”
陆瑶笑了声,很是鄙夷:“你不用试探我,我的确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