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末啜泣着想解释,韩栩却用疲惫到极点的语气截断道:「你对我不过是一时迷恋,你现在不在意我利用过你的事,可说不定哪一天,等你想清楚了,你就会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无法忍受,甚至想杀我解恨。」
「我不会的!」璃末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韩栩嘲弄一笑,道:「别忘了你的戾气会蒙蔽你的心智,到你真正动怒的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杀意。」
璃末忙道:「父王说只要我勤加修炼,戾气是可以控制的,我再不会像当日那样伤害你了!韩栩,你信我!」
韩栩不由皱起眉,道:「璃末,你何不就接受我的条件?如此一来,你可以得到你要的,我也可以得到我所想要的,皆大欢喜不是吗?」
「我不要,我才不要和你变成交易的关系……不要……」说着,璃末低下身来,将头抵在韩栩的胸膛上,不时传出呜咽之声。
见状,韩栩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却在即将触摸到璃末的发丝时退缩了。
「你哭够了没有?」
听到韩栩严厉的声音,璃末抬起头来,双眸通红。
「韩栩,你……你当真这么讨厌留在狼谷吗?」
韩栩直视他满是哀伤不舍的蓝眸,道:「当然,我一刻都待不住了,只要你点头,我连夜就走。」
贝齿咬住下唇,璃末硬生生忍住在眸底打转的泪水,慢慢从韩栩的身上离开,下了床后,随即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去。
「璃末!」
即便韩栩叫他,他也充耳不闻,落寞的颀长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如墨的夜色这中。
第九章
谈判算是破裂了,韩栩等着承担相应的恶果,结果数日过去,璃末再未现身,夜里也不见他化身白狼溜进房中,一度相安无事,直到有一日清早狼大夫在鸡鸣前敲开了韩栩的门。
往常早饭都是有狼大夫送来的,他会来韩栩并不觉奇怪,不过今日韩栩见他空手而来,便知另有他事。
「狼大夫,早啊。」
韩栩倒了杯茶,狼大夫伸手去接,却见他径自送到了自己嘴边,顿时尴尬不已。
「韩公子,你做人未免太无情,我好歹照顾了你这些时日,你怎么连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狼大夫不满道。
韩栩不以为意的挑眉道:「你要喝茶,自个儿到了便是。」
「啧,我可真是劳碌命。」狼大夫只好自己动手,碎碎念道:「要不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我才不来管你。」
「说吧,你门少主又想拿我怎样?」韩栩心里早有准备。
狼大夫瞥了他一眼,道:「你收拾收拾。」
韩栩笑道:「我有什么可收拾的?」
狼大夫仰头一饮,放下杯子,道:「那就随我来。」
韩栩也不问去哪,狼大夫领路,他便跟着走。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韩栩渐渐觉得不太对劲,狼大夫戴娆离开后,他们便一直在树林里绕来绕去,似乎正越走越远。
「等一下。」韩栩搭住狼大夫的肩头,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狼大夫奇道:「你心知肚明,还问我干什么?」
韩栩觉得其中必有误会,道:「你不是要带我去见璃末吗?」
「少主?」狼大夫错愕一下,道:「少主他不会来了,他说他没有勇气面对,因此才叫我来送你出谷。」
「出谷?」这下轮到韩栩莫名了。
「不是你自己跟少主要求无论如何也想离开狼谷的吗?少主这几日好好想过了,说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留下,他也不想勉强,本来他想见你最后一面,不过怕自己以见到你舍不得放手了,于是吩咐我亲自送你。」狼大夫顿了一下,环视左右道:「这林子是布了阵法的,要是没有我们狼族的人带路,你是找不到出口的。」
韩栩静静地没有说话,心中百转千回,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