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璃末顿时露出梦想成真的笑容，道：「韩栩，你终于肯让我和你一起睡了？」
「你就当是罗。」比起他的雀跃，韩栩的语气只能用漠然来形容，仿佛讨论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父王说只要我持之以恒，你就一定会接受我的，他真的没有骗我。」璃末兴高采烈，几乎是用跳跃的脚步走进了房间。
「门关上，然后过来。」韩栩坐在床上对他道。
璃末连忙合上门跑到韩栩身边，一边用鼻尖去嗅韩栩的气息，一边用陶醉不已的口吻道：「韩栩你闻起来还是好好吃的味道。」
「你是狗吗？」韩栩推了推他凑到自己颈边的头。
「才不是狗呢！」璃末先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然后又自豪道：「我们狼可比狗厉害多了，狗有什么本事啊，不就是看看门嘛，哪有资格与我们狼相比！」
「少把自己捧得那么高，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只笨到无可救药的狼，不见得比狗聪明。」韩栩冷冷打击道。
璃末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怎么笨了？」
「你不笨，干嘛把一个利用过你又不喜欢你的人留在身边？」韩栩一针见血地指出。
璃末目光一黯，喏喏道：「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况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你说的，我没吃亏，反而占便宜了呢。」
韩栩顿了一下，正色道：「璃末，你要我什么？」
「想要你别离开我。」
「不离开之后呢？」
「嗯……」璃末偷偷观察韩栩的表情，不知道实话当讲不当讲，见韩栩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他才大着胆子道：「想天天和你做那个……」
他晓得那种事必须是两个十分亲密的人才可以做的，所以他想和韩栩天天都那么亲密。
「你有没有想过我能活多久？何况，一旦我老了，可就做不动了，你又想过没有？」韩栩示意璃末不要插嘴，又道：「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我可以暂时不离开，你想做那档子事我也奉陪，但必须有一个时限，我希望不要超过五年。」
「交易？」璃末呆呆地重复这两个字。
以前韩栩说他们是夫妻，如今却用等价交换的说法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我认为这笔交易你并不吃亏。」仿佛为了证实自己的决心，韩栩主动亲了璃末一下，道：「现在要做吗？」
「韩栩，这不是我要的！」即使得到了韩栩久违的吻，璃末也一点都不高兴。
「那你想要什么？」韩栩冷静问道。
说时迟，那时快，璃末突然将韩栩扑倒在床上，韩栩心道他终于想通了，不料片刻过后，却只有冰凉的夜体不停滴落在他脸上。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我想要什么，你明明很清楚的……」
笼罩在韩栩上方的璃末双臂撑在他的头颈两侧，一开口，伤心的眼泪便滚落下来，有几颗甚至滑入韩栩的嘴角。
泪水的滋味是咸涩的，韩栩意外地发现，妖怪的眼泪其实跟人是一样的。
这个认知令他心里震颤。
「韩栩，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学会在你面前藏起心里的难过，每天强颜欢笑也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时候不觉得讨厌，因为父王说哭哭啼啼的男人没有人会喜欢的……呜……我想让你喜欢我，只是这样而已，不行吗？」说着这些话，璃末的脸却不争气地哭得一塌糊涂。
韩栩冷冷道：「喜欢就能罔顾我的意愿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强人所难，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让你别离开我啊！」璃末哭吼道。
韩栩回以震耳欲聋的怒吼，道：「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千方百计逃出逍遥宫？甚至不惜赌上性命去偷玉罗刹那个老妖婆的秘笈和丹药？我就是不愿意做你们这些家伙的玩物！我要的是自由！」
玉罗刹是这样，璃末也是这样，这些人凭什么动不动就把他当作所有物？
吼完之后，韩栩的胸口剧烈起伏。
不可否认，在他内心深处，他始终认为璃末和玉罗刹在待他的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璃末说喜欢他，玉罗刹又何尝没有说过？倘若他将这些一时心血来潮的甜言蜜语当真，那就是他自己愚蠢过头！
周旋在这些家伙身边，他引以为傲的，便是这一份清醒。
「我跟你说的那个人不同，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