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遇见了,碰巧那个人对了他的脾气,碰巧喜欢上了,不想再分开,只想用尽心思把对方紧紧握在手里,也许对陶然来说,一切的相遇相知都是计画中的,但对他来说,只是碰巧这么的简单。
说完,没去看太子的惊讶神情,行礼退出,门打开,雪花随着寒气一起飞来,沐燕非迎着雪花走出去,微笑掩下了,神情在冰雪下显得异常冷漠,嘴唇抿起,漠视眼前一排排覆在皑皑白雪下的宫殿楼宇,踏步离开。
对太子来说,他是棋子,同样的,对他来说,这里,还有这里所有的人,也都是他手里的棋子,究竟谁可以掌握棋局,这盘棋没下到最后,无人知晓。
第九章
沐燕非出了皇宫,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陶然的家,最近除了朝堂纷争所带来的困扰外,还有皇后的突然赐婚,都让他感觉到束缚,仿佛有人在用一张无形的网,妄图将他困住,他不怕挑衅,但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若非不想牵连陶然,早就来找他了。
但是方才顶撞完太子后,他突然觉得心绪一清,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一般,只觉这些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兵来将挡而已,他见得多了,根本无需避讳什么,害怕,不是他该有的情感!
陶然的家很静,沐燕非推开房门进去,院里没人,便让随从在外面等候,独自一人来到后院,阿一似乎不在,没听到他叽喳声音,只有剑声铿锵,沐燕非走近后,发现陶然正在练剑,剑气寒光飞烁,飘落雪花被剑风旋起,片片飞扬。
沐燕非没出声惊动,二十立在了廊下,默默看陶然舞剑,他跟陶然过招过多次,甚至生死相搏,却没有真正看过他的剑法,今日难得有幸见识到,自然不想错过。
但看雪愈落愈急,陶然的剑也随之灵动游走,剑舞飞雪,一袭玄衣像是完全融合在了雪中,早最后分不清是在舞剑,还是剑舞,仿佛天地间只留黑白分明的两道光影,清亮飘逸,说不出的炫目,令人心动。
沐燕非看得心房鼓动起来,心跳节拍仿佛在不知觉中跟那柄剑的舞动吻合了,最开始的压抑情绪一扫而空,握紧手中妖刀,只想上前跟他同舞一场,金戈刀马,不负平生。
陶然的剑舞到中途,便发现沐燕非的到来,微觉奇怪,一套剑法舞完后,回剑收式,转头笑看他,问:「我舞得可好?」
沐燕非快步走近,不答话,只是上下看他,男人身上沾了层雪花,玄衣便如墨泼白雪,愈见清亮,嘴角轻轻翘起,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玩世不恭,只是随意之后掩藏的是更多的傲气和心机,沐燕非和他对望,想到自己数次被他欺骗,却每次被骗后,心又不由自主向前靠近一分,此时想来,说不上好气还是好笑,道:「今生不与你为敌,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陶然似有不解,剑眉微挑,沐燕非没有给他解释,上前抱住他,和他吻在了落雪中。
陶然身体微僵,他感觉到沐燕非情绪的低沉,便没问他为何这时会来,反手相拥,迎合了送上的热吻。
「我想上你。」热吻中,沐燕非道。
激烈吻吮在唇上带来些微疼,陶然笑问:「在雪里吗?」
沐燕非不答,拉着陶然回到房中,房门关上,将冰雪天地遮在了外面,他将陶然推到在床上,随手扯开了衣带,不待陶然回应,便压住了他,继续方才的缠绵,热情温暖了原本有些冰冷的卧榻,两人相拥在一起,很快便坦诚相见,似乎不满意陶然随意的迎合,沐燕非的进入很急躁,和他契合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便抽插起来。
没有经过适当的润滑,这样的进入让陶然感觉到了痛,只好尽量抬高腰身,方便沐燕非的抽插,还好沐燕非很快就放轻了动作,让他不至于太难受,两人字年关后便未再见,都有些急躁,缠绵不多时便一起携了出来。
◇◆◇
欢情过后,陶然下床,拨燃了墙角上的木炭火盆,房间很快温暖了起来,沐燕非也穿上了外衣,看到陶然只随便披了件袭衣,低头拨火时,大半胸膛都露了出来,放荡行止让房中气氛多了几分靡靡情色,忍不住道:「好久没尝你的手艺了。」
陶然的手微微一滞,在这个时候,沐燕非在这里留宿似乎不太稳妥,不过难得他这样说,便没回绝,道:「最近你辛苦了,我让阿一多买些菜,多烧几道菜好好犒劳你。」
「辛苦倒没有。」
听他这样说,沐燕非想起方才将太子气得抓狂的摸样,不由微笑,束好腰带,走过去,恰好陶然拨旺了火,站起身想躺回去休息,被他拉住,从后面抱住了。
很少见沐燕非这样主动,陶然眉头微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就听他说道:「我拒绝了。」
「拒绝谁?」
「所有人。」沐燕非道:「我刚从太子哪里回来。」
满不在乎的语调,带着属于沐燕非的傲慢和张狂,陶然知他的个性,不想坐的事没人可以勉强,但没想到他会完全不考虑后果而任性妄为,他的拒绝除了把自己立于众矢之的的处境外,还会连累到追随他的将领,急忙伸手拨开他的搂抱,转头道:「除夕那夜我有提醒过你。」
「是啊。」没在意陶然的抗拒,沐燕非随口道:「多亏你的提醒,让我有所防备。」
「袁尚书遇袭难道是你……」
不愧是暗格中人,陶然心思转动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快,沐燕非随意一笑:「不是,授人以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即使不是他做的,也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陶然对沐燕非的行事很不以为然,除掉袁尚书一人,还有其他人,整个皇朝不单单只有他一位将军,他这样做,玩意传将出去,反而会激怒太子,得不偿失。
「与其这样迂回行事,倒不如应了婚事,皆大欢喜。」他忍不住道。
「皆大欢喜?」面对陶然如此随意的态度,沐燕非开始不快,反问:「谁会欢喜?」
「皇后欢喜,太子更欢喜。」沐燕非的执迷不悟让陶然也很恼火,直截了当道:「我以为除夕时你听懂了我的话——皇帝有杀你之意,若非此时多事之秋,太子又倚重你,你便是三军统领,皇帝一样可以找机会除掉你,你怎可以为一桩婚事得罪两边?」
「那么你呢?」打断陶然的指着,沐燕非轻声反问:「我若大婚,你是否会欢喜?」
陶然一怔,随即道:「你目前该做的是稳住地位,让敌手无懈可击,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包括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