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刀锋闪过，陶然只觉面门一凉，一缕发丝被厉风削掉，落了下来，沐燕非没有抽刀，但刀鞘的锋利足以杀人，冷漠的气势，在无形中告诫他莫要再跟上来。
陶然停住脚步，夜风中只听马蹄声逐渐远去，其他几名护卫也随之追上，很快，暗夜深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经历了这么多事，脾气还是一样的坏啊。」
陶然独自伫立在风中，无奈地发出低笑，脸颊有些麻，他抬手摸去，指肚上多了丝血色，是妖刀留下的，不是太痛，却透着冰冷，带着死亡的冷意，让他忍不住想，不知下次沐燕非的刀要的是不是自己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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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没有马匹，等他步行回到王府，时辰已过三更，没人开门，他只好从围墙跃进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里很静，他微微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沐燕非不在。
他当然不会在，陶然进了卧室，自嘲地想，只怕那位将军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怎样除掉自己，皇帝的暗探在身边，想来他也无法静眠吧。
有些累，连灯都懒得点，陶然黑暗中解开了腰带，系在腰间的软剑发出清鸣，让他心思微晃，怔了怔，将剑放到了旁边桌上，正要宽衣，忽然觉察到房里有人，他方才心绪烦乱，居然没有发现。
陶然急忙去拿剑，却已经晚了，掌风拍向他后心，他只好闪身反击，格开击来的掌法，随即指风如剑，点向对方的膻中穴，可是指尖在堪堪接近对方胸前时停下了，熟悉的酒香传来，是他喜欢的桃花酒，一路上沐燕非为他准备了很多。
微微犹豫之际，对方的拳头已经击了过来，正轰在陶然小腹上，他被擂得跌倒在后面的床上，随即右手脉搏被扣住，压到头顶上方，沐燕非用膝盖压住他的胸口，随手取过他放在桌上的软剑，剑身弹出数寸，雪亮剑锋抵在他的颈下。
对上沐燕非的凌厉目光，陶然有些无奈，道：「王爷，属下走了这么久才回来，今晚实在没力气再跟你玩互搏了。」
「为什么临时收手？」
「王爷忘了吗？」陶然叹道：「今晚皇上已经将属下送给你了，我怎么敢跟自己的主子动手？」
「说得不错，从今后我就是你的主子，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是不是？」
看到沐燕非眼里露出的讥讽，陶然苦笑，他很想否定，但男人压在他颈下的软剑让他无法出声，那份强势在间接告诉他，沐燕非不是想听他的回答，而是在阐明自己现在的想法。
下巴有些作痛，沐燕非掐住他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看到他脸颊上的血丝，眼眸微微眯起，问：「痛吗？」
「你压得我很痛。」陶然很认真地回道。
这句话换来更重的压痛，沐燕非的膝盖顶在他胸口上，该是故意的，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然后低头咬住他的唇，刺痛传来，陶然嗅到了血的气味，混在桃花酒的香气中，带着诱惑的气息，沐燕非喝酒了，而且喝得不少，看来终究是不死心，所以在这里等他归来，想要一个解释。
可是，他什么解释也给不起，因为那些都是事实，那些温柔关心都不过是为了达到目标而故意做出来的假象，他从来都没有变，只是沐燕非看错了人而已。
唇角间的血腥气越来越浓，唇齿纠缠间轻响传来，软剑落到了地上，沐燕非扯开陶然的衣衫，很粗暴地伸向他的两腿之间，他没有躲，有些暴力的对待，却让他感到兴奋，抱住沐燕非的头，手指滑入他的发丝间摩挲着，然后渐向下移，挑开了沐燕非的衣结，修长的手指伸进去，沿着柔韧肌肤缓缓抚摸，激情的触摸，就跟平时做的那样，他却知道一切都不同了，就在皇帝召他进宫那刻起，他就明白他的戏落幕了。
戏总会有唱完的时候，只是迟早而已，对于这个结局，他早看清了，看不清的是沐燕非。
下身突然传来剧痛，把陶然的心绪拉了回来，他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阳具被握在男人手上，因为疼痛软了许多，他喘息道：「王爷，你可真不温柔。」
「在想什么？」
「在你的床上，我敢想什么。」
陶然刚调笑完，就觉胯下一阵作痛，沐燕非加重了力道，再问：「在想什么？」
「想你。」
「你认为我会信吗？」
「不会。」陶然笑叹：「我想我说的话，你以后都不会再信了。」
漫不经心的言辞，却让人感觉到心疼，沐燕非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还是放开了对陶然的惩罚，今晚他不是来寻求真相的，而是拿自己想要的，对于已经赐给自己的人，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索取，无需考虑对方的感受。
压住陶然的腿根，手延伸到他的身后私处，毫不怜惜地探了进去，陶然的后庭很紧，随着他的进入发出轻颤，却没像以往那样反抗，而是顺从了他的侵犯，感觉到后庭的滞涩，沐燕非心情好了几分，他知道以陶然的个性和身手，即便流连风月，也不会雌伏他人身下，却故意问：「没人碰过这里？」
陶然被沐燕非的粗暴弄得痛白了脸，又听他嘲讽，忍不住抽着气笑道：「如果王爷你不算人的话。」
剧痛从后庭突然传来，沐燕非又往他体内伸进了两指，故意加大的力道，陶然果然痛得弓起了身，沐燕非却不理会他的感受，俯身压住他，强迫他接受自己的吻，疼痛让陶然对吻吮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好在两人一路上已有过无数次亲密接触，他知道该怎样应付沐燕非的暴力，渐渐的，身体在磨蹭中慢慢升温，感觉着沐燕非的吻在他唇边游离，他索性闭上眼，享受短暂的快乐。
黑暗中的喘息声沉重了起来，是耳鬓厮磨带来的快感，但沐燕非很快发现了陶然的漫不经心，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抗拒自己的侵犯，甚至连基本的不快都没有，就这样轻易接受了，陶然很顺从，但让沐燕非气愤的正是这份顺从，仿佛在他这个主子面前，陶然唯一能做的就是这种认命后无所谓的顺从。
「你很兴奋。」
把身子从纠缠中抽离，沐燕非皱眉看陶然，手掌抚过他的脸，他的脸颊很烫，眼帘轻微颤动着，气息有些乱，胯下阳具硬挺，证明他正享受其中，可是沐燕非却感受不到那份热情，两人靠得很近，却因为距离太近，让原本熟悉的事物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享受中途打断，陶然不渝地睁开眼，突然头皮作痛，沐燕非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盯住他的眼睛，喝问：「为什么不像平时那样反抗？你明明不喜欢这样的不是吗？！」
「可是你很喜欢不是吗？」疼痛让陶然眼眸里闪过不悦，懒懒地道：「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取悦你了，王爷，如果你还不满意，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