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向后仰着颈子,大口喘息,喊也喊不出声,听任他搓扁揉圆。
事毕之后,顾玉竹也不知自己给秦瑟压榨了多少遍,最后只觉得连一个小指头也动不了。
秦瑟抱着他洗浴过了,柔声道:“累着了?睡吧。”
顾玉竹眼皮都要黏在一起,几乎站着也能睡着。他勉强支撑,伸手去摸秦瑟腰间,口齿不清地道:“你……伤口怎么样……别……别裂开了……”
秦瑟轻轻拍他脑袋,道:“没事。”
顾玉竹听了这两个字,再无牵挂,头一歪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凌晨时候,顾玉竹迷蒙睁开眼睛,只见床头红烛结了好长的灯蕊,烛光摇摇曳曳,扭头便见秦瑟躺在自己身旁熟睡。顾玉竹凑过去挨在他脸颊上轻轻磨蹭几下,小声道:“师父,醒醒。”
秦瑟翻个身,将他抱紧了些,咕哝道:“大清早的,别吵。”
顾玉竹道:“那些事你还没说呢。”
秦瑟打个呵欠,道:“睡醒再说。”
顾玉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道:“我睡不着。”
秦瑟道:“再闹就打你。”
顾玉竹亲他嘴唇,纠缠道:“师父,师父。”
秦瑟无奈,抬手揉着眼睛,勉强打起精神,从头讲述道:“本门叫做抉微门,这一代的门主便是你师祖,名讳叫做卢微。钟乐之是我师伯的弟子,师伯前些年去世了,之前照看过你的那少年,便是师兄的弟子。李雁书是我师弟,原本教中左护法的位子便是给他留的,只不过他性子不爱受拘束,不肯做,我也没给别人。”
顾玉竹道:“他……师祖怎么年纪比我还要小?”
秦瑟道:“他年纪可不小了,比洛前辈还要大上几岁。他少年时候受过重伤,洛前辈给他服了一种药物保住性命,样貌再也没变化过。他自己也觉得别扭,因此早早把教主位子传给了我,自己回来执掌门户。”
顾玉竹道:“……钟……钟庄主真的是我师伯?怎么会这样?”他以前只当横云山庄是死对头,忽然得知此人是自己师伯,总觉得怪怪的。
秦瑟道:“横云山庄与青雀教是百年前本门师兄弟二人各自创立,他二人虽然亲密,但性子迥然不同。之后各自在江湖上闯出名头、立下基业,也是挑选秉性与自己相近之人传授衣钵。后来渐渐成了如今之势,却不是那两位祖师爷能预见的了。”
顾玉竹道:“原来如此。”
秦瑟同他说了许多话,逐渐精神起来,道:“那日在金陵,越明川带的就是师兄手下的人,我猜想他是不知怎地遇到了师父。知道我不会水的人当真不多。”
顾玉竹低声道:“师祖他……一定不会认我做徒孙。”
秦瑟微笑道:“多半如此。”
顾玉竹心下难过,道:“那会不会不许你跟我在一起?”
秦瑟笑道:“他又不是我爹,这种事管不到。”
顾玉竹道:“人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秦瑟拍他脑袋,笑道:“乖,叫声“爹”来听听。
顾玉竹呸了一声,道:“睡了。”适才秦瑟被他硬生生吵醒,边说边时不时打呵欠,顾玉竹被他带得也打了几个呵欠,早有些昏昏欲睡。此时窝在秦瑟怀里,逐渐睡过去。
秦瑟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越躺越是睡意全无,听顾玉竹呼吸逐渐低沉绵长,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小东西将人闹起来,自己却睡得香。
这一日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虽然渐渐到了辰时,天色也明亮起来,却终究带了些蒙昧之意。秦瑟起来穿衣,一面在顾玉竹屁股上轻拍一记,道:“别睡了,起来。”
顾玉竹此时却睡熟了,窝在被子里不肯动,迷糊道:“这样早,再睡一会儿。”
秦瑟道:“我带你去见师祖,今日算是正式拜见,不能缺了礼数。”
顾玉竹顿时清醒了三分,翻身坐起来匆匆穿衣,心中不免忐忑,道:“我……我……”
秦瑟柔声道:“别怕,至多不过是他不许你入门,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玉竹发愁道:“这还不够糟糕吗?”
秦瑟道:“这有什么?不过是改改称呼,唔,以后你叫我秦郎便是,那也不错。”
顾玉竹被他肉麻得浑身一抖,气恨道:“你正经点儿!”
秦瑟笑着摸他头顶,道:“我带你过去看看,若是师父在正厅见我们呢,这就不太妙;在他住处的话,就好得多。”
顾玉竹匆忙穿衣洗漱,随着秦瑟到了卢微居住的院落,见秦瑟命那侍从通报,一颗心不由得高高吊起。不久听那侍从回来道“二公子两位请里面走”,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