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阁紧紧搂住叶子。
「你要去哪儿啊?你不能回去,你已经死了!」韩天阁焦急地抓住陈烨肩膀。
「我死了不要紧。」陈烨擦干眼睛,挺起身体,看向韩天阁。
韩天阁一愣,「我让金诚把你妈接出来。」他焦急地说,不让陈烨说出後面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韩天阁说着伸手去摸手机。
「我死了不要紧。」但是陈烨轻轻拉住了他,再次缓缓地说。珍惜资源,禁止外传
他悲伤地看着韩天阁,「但是……」
房间里,长久地沉默。
「我不能跟你待在这儿。」陈烨艰难地说了出来。「我不是个女人,我不能因为你对我好,我就能待在这,安之若素。」
「你不要再说了,我明白!」韩天阁激动地喊出来。「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他妈的费了多少力气才把你找回来啊!」他忽然哭出来。
「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要别人了你知不知道?」他说了出来。
突然之间,两个人在床上对视着。韩天阁看着陈烨。
或许当初只是一段阴差阳错的相遇,只是一段错位的狂野激情,但当你知道有一个人为你坐牢,为你差点死去……这一切便全然不同了。禁止散播
「我知道。」陈烨看着他。
「可是有些事……」他缓缓说,低下了头,「没办法错!小时候,我做错事,总会提心吊胆很久。」陈烨突然提起遥远的从前。「而有些事,我知道,一旦做错,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他抬头重又看向韩天阁。
所以他不让自己再当警察。
所以他不让自己去做卧底。
所以他要回去跟自己人说清楚。
所以不论如何他不能说出韩天阁的去向——仅仅因为他心里认为不能说。珍惜资源,禁止外传
「阿天,总有些事,我们活着是不能妥协的。」陈烨悲伤地看向韩天阁,想起林海东那句话,「没有中间地带。」
「我明白我明白。」韩天阁再次哭出来。「你,等我三年……等我三年吧!」他最後说,踉跄出了门。
这是那一年,最後一个彻夜欢愉的夜晚。无数次狂爱过去,两人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最後一个夜晚,他们缠绵在一起,诉说又倾听。
「有一次我梦见周围全是硝烟,我找啊找,就是找不到人。」陈烨说起监狱的事,「谁也找不到。我妈妈、你……」
他们对望着。
韩天阁:「如果有一天离开这里?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去干什么。要是在古代,那简单,」韩天阁露出笑容,「我就出家去当和尚,再建一尊大佛。现代……我真不知道。」他无声叹息。
「你信它吗?」陈烨问。
「我什么都不信。」韩天阁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些人,还有好多人,都活得太苦。」
最後那一天黎明,韩天阁把陈烨送上费恩的邮轮。
南方的码头边,他们在流泪的天空下对望。
「拿好你的东西。」韩天阁握着陈烨的手,轻声说,「还有给我二哥的。」
陈烨点头。韩天阁终于松开了手,他退後一步,注视着眼前孑然一身,但或许并不一无所有的陈烨。然後他摘下玉佛,再次挂在陈烨脖子上,最後就在船边,当着无数人的面,再次吻了他。
船终于开了。禁止散播他们隔海对望。陈烨站在船舷边,看着岸边的韩天阁。
他知道在背後那座魔鬼城堡般的城市里,一切都没那么容易了结的!而无边的海洋正渐渐把他们分开。
如果明天你死了,或者我死了,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两个人都知道。
所以,他们要小心地各自为对方活下去。
韩天阁站在岸边,看着那艘驶往大洋彼岸的船终于一点点驶远,最後,完全隐匿在无边的晨雾中。
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