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执明却不再说了,只回头朝萧鸿翼笑笑,一副吊人胃口的欠扁样子。
萧鸿翼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想着那事与自己该是无关,所以也不问他。
「对了,不知道你的魂珠被封在何处了,据说这千年来流陵一直在找你的魂珠,却始终毫无线索。」片刻之後,执明想起正事,看着萧鸿翼又开口。
萧鸿翼却有些不解,皱眉问道:「他为何执意找我的魂珠?」
「此事说来也是奇怪,你毁了与蝶彩之间的婚约,他理应气你才对,可他却在你被贬下界後将蝶彩赶出家门,还帮你安慰秋白,实在是让人不解。」
执明虽然知道流陵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可随性到让人无法理解的份上,就实在是有些古怪了。
萧鸿翼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不安,他虽然失去记忆,没有对流陵的印象,可总觉得此事哪里不对劲。
「执明,你可有办法追踪到蝶彩的灵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萧鸿翼一把抓住了执明的手臂。
执明错愕地看着他,摇头道:「要追踪久未见过的人,一般只有血脉相连的亲族,或是心有灵犀的情人之间才可以做到。」
「我觉得秋白有危险。」萧鸿翼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烦躁,却不知道这件事究竟要如何处理。
他现在还没能拿回记忆,自是不知道他的魂珠落在了何处,灵力不足,也无法去追踪秋白的灵息。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凌霄殿中突地传来另一股陌生的气息,萧鸿翼顿时警觉,回头一看,一身白色锦袍的流陵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叫人惊讶的是,流陵身後还跟着一人,竟是蝶彩。
执明看到蝶彩,心中虽然惊讶,却还是躬身朝流陵道:「灵帝,你回来了。」
「执明,果然是你将啸渊带回灵界的。」流陵语气平淡,只朝萧鸿翼瞥了一眼,便朝他的王座走去。
蝶彩此刻还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萧鸿翼,竟是回不过神。
执明莞尔一笑,接话道:「千年已过,我见灵帝忙于政事没空接啸渊回来,便有些自作主张,还望灵帝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先前确实是朕疏忽了。」
流陵答得平静,萧鸿翼却听出了些什么,原来执明之前所说的为自己结束轮回其实是这个意思,是不是如果执明没有咬死他,灵帝陛下根本没打算让他回来?若真是如此,那秋白……
「灵帝,执明告诉我,你追到了蝶彩的灵息,必定会救下被她抓走的秋白。我特地前来,便是来找秋白,你能否将他还给我?」
萧鸿翼没有朝蝶彩看一眼,而是径直望着流陵,蝶彩见他这般绝情,不禁咬紧了唇,泪水黯然落下。
流陵面沉如水,在王座上坐下,看着萧鸿翼与执明,从怀中摸出了一颗银白发光的珠子。
执明一见那珠子,神色遽变,一直浮于面上显得游刃有余的微笑也瞬间不见了,「白虎魂珠!灵帝,你从何处拿来的!」
「自是从当年护法神君封印它的地方。」
「护法神君的封印只有被封之人本人方可解开,旁人若是硬解,会被反卷入封印,届时若无人搭救,便会被吞噬魂魄而亡。流陵,你究竟是怎么拿到这魂珠的?!」
执明说到此处,萧鸿翼只觉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万千思绪流于脑中,急速转动,搅得他一阵头晕。
执明也已想到了什么,紧张得几乎要折断手中的扇子,他看着流陵急道:「流陵,人命关天,你快说啊,难道那揭开封印的人是……」
流陵把玩着手里的魂珠,沉静如水的眸光落在那魂珠上,竟不打算回答问题的样子。
「朱雀流陵,把秋白还我!」萧鸿翼此刻心中已是大乱,想到秋白可能被护法神君的封印反噬便心急如焚,当即怒吼一声便朝流陵扑去。
流陵端坐在王座上,一收手握紧了白虎魂珠,便见他眼睛紧紧盯着萧鸿翼,凌霄殿中突地竖起火灵壁,将萧鸿翼挡在了距他三步开外的地方。
萧鸿翼已彻底明白了流陵的意思,他暴怒而起,强行提起灵力,手中白虎剑直朝火灵壁劈去,却根本无法撼动它。
「朱雀流陵!原来你一直在等这一天,你等的只是我与秋白重逢,随後再向我复仇,你从未原谅过我们!」
萧鸿翼一边大吼一边猛劈火灵壁,此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流陵要一直相助于他们,流陵要的,只不过是最最彻底的报复罢了。
一别千年,当他终于与秋白重逢,流陵要给他的,却是一个再也无法与他共度余生的秋白!
旁边的执明被萧鸿翼的话吼得阵阵心惊,难以置信地看向流陵,这会是真的吗?朱雀流陵,竟是如此可怕的人吗?
凌霄殿中的怒吼几乎震天,殿外的灵兵统统冲了进来,但是流陵却朝他们瞥了一眼,那一瞥极快,却让灵兵立刻就退了出去。
「可恶,把魂珠还给我!我要去救秋白啊!朱雀流陵,若秋白就此魂飞魄散,我一定会杀了你,杀光你整个凤族,让你们统统给秋白陪葬!」
此刻的萧鸿翼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双目圆睁,眸中一片赤色,那一脸狰狞的表情便是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