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中的肯定都是不堪入目的照片吧?对方会如何威胁自己,凌睿根本不敢去想。
这一生……不会就这么完了吧?
为什么偏偏让自己遇上这种事?
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出声来……
Ⅱ相爱,如此困难?
浑浑噩噩上完一节又一节的课,纵使一反常态,一班一班点起名来,却失望发现想找的人根本不在里头。
那个卑鄙无耻下流奸诈龌龊的家伙,究竟是不是自己任教班级的学生?
想到被拍下的照片,凌睿一如这几天来的反应,一股烦闷欲呕的感觉冲上,强忍住走到教师专用的厕所内,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就像少年的威胁,若不毁掉那些照片,一辈子都将如鲠在喉。
然而自己却连那家伙姓啥名啥也不知道!
白着脸回到教师休息室,对旁人的关心询问一一点头表示没事,凌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茫然瞪着桌上一叠叠的作业本,却无心批阅。
放学时间,人潮渐渐散去,等回过神,天光已暗,休息室中只剩自己一个了。
胡乱抹抹脸,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叠作业簿却放到桌上。
「老师,这是A班的作业本,我都收完了。」
略低的男嗓在顶上响起,凌睿知道对方是A班班代,挺优秀却也很沉默的一个男孩子,叫做杜言玺。
「谢谢。」抬起头迎上那张挂着黑框眼镜,浏海几乎遮掉整个额头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回头自顾自地忙了。
然而对方却没离开,还一反常态地再度开口,「老师现在忙吗?我有点课堂上的问题想问。」
纵使疲累厌倦,仍只能再挤出一点笑,点点头示意对方提问。
「关于老师刚才教的使役动词……我还有些不明白。」一只手搭上凌睿的椅背,虽然对杜言玺不甚庄重的举措感到讶异,却也懒得理会。
「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凌睿将那叠作业本和另一叠作业本放在一块,备课用书等等全收进自己的手提包。
「使役动词和受词之间,不用加任何介系词,所以『IhelpedMomcookdinnerlastnight.』,『HELP』和『MOM』之间不需任何介词,对吧?」
不知是天色太晚还是自己太累,凌睿开始有种错觉,杜言玺的声音似乎正在改变,不复适才低沉,竟逐渐转为优美的,耳熟的男中音……
不等凌睿回答,杜言玺续道:
「那么,关于『MAKE』这个字,想必也是一样的喽?MAKE和受词之间不用介词,所以我们说MAKELOVE而不是MAKEALOVE,对吧?」
搭在椅背上的手不知何时转移阵地,抚上凌睿的颈後,轻柔如羽地撩搔,沿着脊梁骨往下,再往下……
身子一僵,心头警铃大作。
「同理可证,如果我想要MAKE老师,也不该在中间加任何东西才对,不是吗?」一付黑框眼镜被丢到凌睿桌上,熟悉的,令人颤栗的声线在耳畔浅笑低语,「那今天,我们就别戴保险套做了,你觉得如何,老,师?」
「……你!」
猛然抬头,却撞进那双惑人勾人的桃花眸中,那张挂着恶劣笑意的脸还会是谁的?不就是那晚的少年?
「哈啰!想我吗,老师?」名叫杜言玺的少年在凌睿愕然微启的唇上偷了一吻,「唉,原本是想让老师自己找到我的,可是我看你名字都点了好几遍了,依然没发现我,又看你找我找得都瘦了,只好来自报家门喽……怎么?隔了四天再度见到我,老师惊喜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好歹先扑上来来个热吻嘛,你说对不对?」
想也没想,在大脑做出反应前身体已先有了动作,一巴掌挥上杜言玺那张笑得可恶的脸……
「嗯……啊啊……不……哈啊……啊嗯……」
小小的,冒着蒸腾热气的浴室里,只有凌睿像是哭泣的呻吟。
在得知酒吧少年等于杜言玺後,震惊当下所挥出去的一巴掌照例被挡下,还被威胁着若不带对方回家,便要在教师休息室「开动」。无法可想之下只得带杜言玺回来,一进门便被半拉半抱地扯到浴室中,连晚饭都没得吃便被迫成为他人的盘中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