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泽挑了挑眉,随即笑道:“嗯,是有那么点。”
容奉余向侯卫平等人歉意道:“抱歉,内人身体抱恙,还请各位海涵。”
“哪里,哪里。”众人努力笑着送容奉余等人回衙门。
都说官商不分家,侯卫平遇到如此难题,自然也要抓来几个富商来给自己分忧。
午膳时受了气的王老爷率先道:“我看这两人不像是官老爷,你看那监察使身边的男人,实在是不地道,依我看,是骗子大有可能。”
侯卫平心中冷笑,这老匹夫受了气倒是在他这里撒,到时候出了事他扛着,他们倒是可以继续经营产业享受荣华富贵,哪有如此道理?
苏家主事人道:“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可否替侯大人解围。这两人不管是不是真的监察使,始终是个祸害,毕竟监察使因着陆婉婉之故,是被人绑到知府的,到时候回京城追究起来,纵使我们平阳治理得再好,在监察使看来,怕都是有不足的。”
侯卫平心里一沉,觉得甚是在理,“苏老爷的意思是?”
苏老道:“一己之见,苏某觉得侯大人应当……”
李御泽知道侯卫平一直在打量自己,却也老神在在,该如何就如何。
侯卫平心里忽然打个突,这位李公子虽然在监察使身边没个正经模样,然而监察使不在,那举手投足散发的尊贵与矜傲,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何况男人并没有刻意掩饰。
李御泽熟练地将冰放置冰釜夹层里,再将香瓜放入,抬头见侯卫平还候在前边,李御泽轻慢道:“侯知府知道我找你所为何事?”
侯卫平忽然犹豫起来,不知道是否该按苏老的计策,对二人出手。
“还请李公子明示。”忽然一颤,京城来的公子哥,姓李,该不是……侯卫平失笑,先帝只有皇帝一个儿子,纵然是李姓,也不可能是什么皇亲贵戚。
李御泽语气很平常,“那陆婶竟然勾结了别人害我娘子,怎么也该有个追究。”
侯卫平心道,如果追究得不好,怕是要追究到自己身上了,“那陆凤仪实在荒谬,收了我家的聘礼,已经答应将女儿嫁进我侯家大门,却又反悔。这反悔也就罢了,好好与我知会,将聘礼还与我家,我还同她计较不成?却卷了我家的聘礼,带着女儿跑了。”
“哦……”李御泽笑道:“如此说来都是那陆婶的错?”
李御泽说话不重,侯卫平却不按起来,“可不是?”
李御泽道:“那便将她与陆婉婉安然无恙抓回来,我定要她们付出代价。那客栈的掌柜是?”
侯卫平道:“那客栈掌柜这两年在平阳也是兢兢业业,我本道他是个寻常掌柜,没想到竟然是个江洋大盗。”
“那也有劳侯知府了。”
侯卫平笑,“李公子莫要客气。”
容奉余回来,看到屋里还有侯卫平愣了愣,李御泽完全变了个人,殷勤道:“娘子,为夫给你冰镇一些香瓜,你等会儿尝一尝。”
侯卫平心中鄙弃,不但与男人厮混在一起,还是个惧内的。
容奉余款步进门,点头道:“好。”
侯卫平笑道:“这魏水边上有座龙王庙,虽然在平阳城外,但也可谓平阳一个特色。那龙王庙很是灵验,过去魏水时常泛滥,建了龙王庙供上香火,这是风调雨也顺,近年还有不少人去求其他的,仕途、子嗣、姻缘,不一而足。监察使大人与李公子看,是不是也去瞧一瞧,拜一拜?”
容奉余思忖着这知府大人打的什么主意,李御泽似感兴趣道:“哦?向龙王求姻缘?”
侯卫平趁热打铁道:“可不是?虽然荒唐,但龙王厚德载物,总是了却世人心愿。”
李御泽点头:“那就请侯知府安排了。”
侯卫平目的达到,也不急于离去,却是李御泽眼里只有容奉余,容奉余虽然不是只有李御泽,但也不愿与侯卫平多费口舌,侯卫平受了颇久冷落,还是主动告辞。
“他打的什么算盘?”
李御泽觉得冻得差不多了,取出一块香瓜,要喂给容奉余。容奉余无奈挡住他手,“你就这么答应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不可?”
容奉余忍不住瞪他,“骆将军何时与我们会合?”
李御泽道:“你真不怕我吃味?”
容奉余忍怒道:“也比你胡来受了损伤好。”
李御泽道:“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皇帝?”
“当然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