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奉余还是比较满意的,便点了点头。
第五章
待过了正午的时间,铺子上生意淡下来,妇人便将容奉余几人带到自己的住处。这住处在李御泽看来,是简陋不假,容奉余瞧着却是意外的不错了,很难相信一个路边卖豆腐脑的妇人住得上这样的的宅邸。
陆婶将人领到院子里,朝向最好的那间房自然是给李御泽的,容奉余本要向边上那间房间去,却被皇帝拉到自己房里。
“你——”容奉余忍不住挣了挣。
陆婶好奇地看了看李御泽与容奉余,容奉余无奈,却也不能众目昭彰下太拂皇帝颜面。李御泽向骆正河使了个眼色,骆正河便付了银两——比陆婶提出的费用还多了些,随即客气地请陆婶离开了。
“你这样……”容奉余想了半天,无奈道:“这样不好。”
“哪儿不好?”李御泽相当不以为然,甚至笑了笑。
“……”
李御泽看着容奉余,容奉余扭开头,“你是君,我是臣,你我又同是男子,如此行为有悖常理,为世人所不容,亦非明君所为。”
李御泽沉默下来,容奉余开始反省,自己话是不是说太重,尤其最后一句,简直是帝王的死穴,皱着脸容奉余正想挽回,李御泽笑道:“你便没有其余可以拒绝我的说辞?比如……”李御泽看起来很轻松,“你不喜欢我?”
“……”容奉余张了张嘴,李御泽忽然心情很好,神采飞扬。
容奉余一边心里骂自己蠢,一边要力挽狂澜,骆正河等人却进门了,容奉余不假思索挣开皇帝的手,皇帝心情好,由着他去了。
骆正河道:“区区卖豆腐脑的妇人,却可以住上这样在民间可说精美的宅邸。”
李御泽笑道:“何以奇怪?她的亲家不是知府吗?”
骆正河摇头,“即便是知府,出手如此阔绰,难免叫人怀疑。”
李御泽悠闲,“平阳可是并州上京必经之路,知府有些家底,确也不足为奇。”
“……”容奉余感受到除了李御泽外,其余几人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难免有些尴尬,起身想要回避。
李御泽笑道:“去哪儿?”
容奉余憋了一会儿,“如厕。”难不成他一个硕亲王府的人听他们探讨硕亲王如何贿赂地方官员?
李御泽却屏退了骆正河等人,独留容奉余在房中。容奉余忍了一会儿,还是道:“我可以去其他房间。”
“如果说朕要你就住这里呢?”这还是连日来李御泽第一次自称朕,容奉余听着甚至觉得陌生。
“朕要你死,你倒痛快,朕要你嫁,你怎么就那么难?”
容奉余握紧拳头,半天才冷静下来,“陛下后宫佳丽三千,还缺一个男人暖床不成?”
李御泽道:“男人倒是不缺,但缺一个容奉余。”
容奉余道:“世上若有一打容奉余,臣绝对悉数奉上。”
李御泽看着他,轻轻笑了,随即又是叹息,“这一路上披星戴月的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休息两个字,容奉余几乎寒毛都竖了起来。李御泽已经坐到床头,懒洋洋地说:“过来,你若是再不听话,我给你送一打宝儿。”
想到那只盯着自己狂吠不止的狗,容奉余这会儿是真的毛掉了。
原本只是迫于皇帝威严,不得不在床上小憩一会儿,没打算睡着,却不想自己已非当日流浪那一会儿。在硕亲王府那几年,早吧这身骨头给养得娇贵了,赶了几日的路便觉得疲惫,沾着床被当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在皇帝怀里。
容奉余眼前黑了黑,勉强保持镇定,一点点从李御泽臂弯里挪出来,李御泽却半点不客气,一条长腿横跨过来,顿时把容奉余夹得动弹不得,只能苦笑,在动与不动间挣扎。
李御泽享受了会儿人乖乖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感觉,闭着眼睛道:“我以为你对今儿白天客栈那事,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容奉余不挣扎了,毫不犹豫蹬开皇帝的腿,一下坐起来。
李御泽在床上翻了个身,此时已近薄暮时分,夕阳把窗纸照得黄橙橙的,容奉余道:“十两白银……对平民百姓来说可以做许多事。”
“你父母何在?”
容奉余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