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老公,小瑀已经要二十岁了,你怎麽把他当小学生看呢?」
「他都能当我们孙子,我当小学生看又怎麽了?」无所谓的耸耸肩,林父百般无聊的看过客厅的摆饰,又拿了遥控打开电视转了几台後关掉,嚷嚷著说电视节目无趣还有他饿了,就一溜烟跑去厨房找东西吃。
说人家像小朋友,刚刚在火车上才吃过一个大便当呢,饿的还真快,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对於丈夫这种像孩子的行径,即使已经看了三十几年,林母还是觉得无奈又好笑,马上在林父拆了儿子的厨房之前跟了上去。
另一边,林雪柏牵著简瑀到了书房,他关上门,让简瑀在书柜附近的椅子坐下,自己则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站在简瑀面前盯著他,简瑀低著头,眼睛一直看著地板。
「抬起头,看著我。」林雪柏语气平静地问:「然後,告诉我,你为什麽会说出那些话?而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吗?」
作家的话:
昨天忙了整天
今天才有时间发文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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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四十七)
简瑀身子颤了一下,还是没有抬头。
「小瑀,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又喊了一声,这次语气明显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这样说,真的。」鼓起勇气抬头看著林雪柏,简瑀神色充满了迷茫与委屈,但他看的出来林雪柏并未因此软化态度,反而用更加严厉的眼神注视他,简瑀明白男人这次真正生气了,他沮丧地说:「我只是、只是听到伯父跟伯母那样说,忽然很不开心,一时忍不住…」
听到这样的解释,林雪柏觉得有些不妙,简瑀的反应令他有些吃惊,却莫名又有种在意料之中的感觉,毕竟,简瑀对他的感觉他是知道的,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误解,至少现在对简瑀来说,他与他的关系上有些界线还没有摸清,也不能太苛责这孩子。
看著简瑀一脸懊恼、情绪低落的模样,男人心里微微揪疼,他还是舍不得看这孩子难过,低叹一声,林雪柏在简瑀面前蹲下,拉住简瑀的手,说:「即使我说过太压抑对你不好,但适度的控制是必要的,你以前一直都做得很好,今天这样的反常实在让我意外,也不赞同,这次对象我们认识,可要是有一天是陌生人这样说呢?难道你要跟人打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以後会记得的,以後不会再让雪柏哥失望的。」
反手抓住林雪柏,简瑀声音低哑的说著,他的鼻头跟眼眶明显泛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看的林雪柏又好气又好笑,拿出手帕给简瑀擦了擦脸,拍了拍简瑀的肩膀,道:「对你,我从来不会失望,只是希望你能更加注意自己,毕竟未来的日子谁都无法预料,也许,哪天你就会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生活…」
「我不会离开这里,不会去别的地方,绝对。」简瑀打断林雪柏的话,神色认真的说:「我不会离开这里,这里是我跟雪柏哥的家,我唯一的家,我不会出去的,我想一直跟雪柏哥跟在一起。」
虽然简瑀眼中还含著泪水,或许正因如此,那双黑眸看起来比平常都要清澈闪亮,眼神中蕴含的坚决与情感十分强烈,像是要吸取人的心魂一般,饶是心智坚定的林雪柏也不由得看得愣了,一时心跳加速,产生了动摇。
他意识到了,真切的。眼前这个人早已不是他以往所理解的,仅仅是一个会对自己撒娇、对自己哭的「弟弟」而已,这样的执著意念,完全是一个「男人」下定决心打算贯彻到底时才会拥有的迷人眼神,林雪柏现在才明白,原来只是这麽简单的话语,就可以让自己觉得完全不同。
只因为那是简瑀。
是他用尽心力照顾、呵护的孩子,看著他一步一步成长,为了自己变成现在这麽可靠的模样,说实话,林雪柏的心底是感动的,但,更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让简瑀为了一时的冲动或误解,做出错误、後悔的判断。
得不到眼前男人的回应,简瑀以为林雪柏不相信他说的话,著急地说:「雪柏哥,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打算要离开这个家,你、你怎麽不说话?」
「我相信你。」林雪柏站起身,平静的说:「你说的话我记在心里,也希望你自己别忘记,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也许最後不是你想不想离开,而是,你不得不离开这里,学习一个人独立生活。」
「什麽意思?雪柏哥,你…」
不太懂林雪柏口中那些话真正的涵义,简瑀皱眉,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外头忽然传来巨大的物品掉落声,两个人的对话被迫中断,林雪柏先行到外头查看父母亲到底做了什麽,留下简瑀一个人待在书房里沉思起来。
不是自己想不想离开,而是,不得不离开…学习一个人独立生活?这些话到底是什麽意思?难道林雪柏是在暗示…总有一天,他会希望自己搬出这个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吗?若真的是这样,那他…真的,能够活得下去吗?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或是在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好可怕,他不要这样,他不想一个人生活,不想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
「小瑀,没事了,只是我爸把锅子弄翻了,我妈正收拾著。」此时去看状况的林雪柏又走回书房,想到刚刚父亲跟母亲的打情骂俏,表情有些无奈:「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这麽不安分,真是让人伤脑筋,对了,晚上你伯母她打算亲自下厨,问你有没有想吃的?」
「啊,都可以,我都吃,伯母煮的菜好好吃,我很期待呢。」简瑀勉强的笑了笑,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撑起嘴角,他走到林雪柏面前,伸手轻轻扯住男人的衣角,在林雪柏还没开口问他之前,闷闷不乐的说:「雪柏哥…你…不能赶我走。」
一听就知道简瑀方才肯定胡思乱想,林雪柏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容易造成联想,他右手握拳轻敲了下简瑀的额头,语气淡然道:「除非你做了坏事,否则我有什麽理由要赶你?」
这间房子,当初是为了简瑀而买下的,它的後续一切也都是简瑀所有,林雪柏已经打算等简瑀二十岁,也就是民法上的成年一到,立刻将这房子过户给简瑀当作是成年礼,他可以说只是暂时替简瑀保管、打理这间房子,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想让简瑀第一个知道,给这孩子一个惊喜。
「你听著,这个家是你的,是为了你,这个家才会存在於此,除非你自己的意愿,否则谁都无法赶你离开这个家,包括我。」双手搭在简瑀肩膀上,林雪柏直直望入简瑀眼中,低声说道:「来,你太紧绷了,做做深呼吸舒缓一点,不然等会儿被我爸妈看到你的样子,他们俩个会担心的,嗯?」
听了林雪柏安抚的话,简瑀紧张不安的心情才放松下来,他顺从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後,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说:「好,我准备好了,等一下我还得跟伯父伯母道歉呢,他们刚刚一定觉得我很没礼貌吧?我真是的…」
「嗯,他们没事,你先在这边冷静一下吧,你的眼睛还有点红,闭著休息一夏,等吃饭了我会叫你。」放开了简瑀,林雪柏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已经沾湿的手帕,他把手帕折成长条形贴在简瑀眼睛上,推著简瑀坐回椅子,「敷著会舒服点,我先去帮忙。」
「好,那我等一下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