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一定……很高兴……”
“高兴得快翻过来了,成天就秀着它第三颗头在屋子里饶,还说要寄照片给你看。”
“叫它别带着那颗头跑出去了。”齐方宇翻了翻白眼。
“它不会,我等下给你寄照片。”
“不急……有空再寄就好。”
“嗯,妈在你房间外面种了茶花,说你过年回来应该就开花了。”
“红的还是白的?”齐方宇笑着。
“开了才晓得,希望是红的。”
齐方宇和安哲没头没尾的扯了十分钟,这倒是很稀奇的事,通常他问了家里好不好,安哲只会回他个都很好就可以挂电话或换人接了。
“好难得你今天这么多话。”齐方宇笑着。
“……因为有人站在我后面不让我挂电话……”
安哲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齐方宇怔了一下,苦笑着把电话挂了,有点后悔自己第一时间就挂了夏侯的电话,明明那家伙根本就不接电话的,就算电话响再久他也不会去碰一下。
自己明明知道的。
齐方宇叹了口气,想出去喝杯水,打开门就看见夏米尔躺在沙发上,他吓了一大跳,在躲回房间之前注意到,他睡着了。
齐方宇僵在原地好一阵子,见夏米尔似乎没要醒来的样子,才安心的走过去。
这几天以来,夏米尔天天都会来按他的电铃。
他没有应门,连房间也不想出去,但路比总会从过来给他开门,然后跟夏米尔聊上几句才回去隔壁。
夏米尔会坐在他房门口说话,他也悄悄的靠着房门口坐着听他说话。
隔着门板,他能感觉到夏米尔语气的温柔,听他说育幼院里的孩子们,还有修女们的事情,或是一些他工作上的趣事。
他么米有回应过,但夏米尔好像知道他在听一样,一个人不停的说,也没有要求过他的回应。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情感,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他得上法庭,得不停的被传唤,还有可能会再来几张搜查令,他怎么能够把夏米尔牵扯进来。
更不用说他昨天害死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齐方宇后退了一步,悄悄的转身回房间去,拿了条薄毯小心给他盖上,然后倒了杯睡又到房间里去,继续做他的缩头乌龟。
反正夏米尔最后总是会走的,齐方宇想着,心情逐渐低落下去。
就这样一连过了七、八天。
他依旧没有去撕日历,夏米尔也没有放弃的每天都来,他仍然隔着门板听夏米尔说话,有时候被他逗笑了,又小心的掩住嘴不让笑声泄露出来。
夏米尔始终没有要求他或者是逼他出来面对,只是每天持之以恒的背靠着门和他说话,从门缝底下塞字条给他,有时候也塞一些孩子们画的,说想念他的图。
那总是让他很开心,小心翼翼视如珍宝的一张张收起来,好几次都想开门出去。
夏米尔有次笑着说,他还是第一次隔着门跟人谈恋爱,在纸上画了颗心从门缝里塞给他。
那让他内疚而且心疼,夏米尔值得更好的,不是他这种官司缠身而且刚刚害死过人的。
于是想开门的心又被浇熄了,他不想卡着夏米尔在这里不放,又说不出口叫他走,每天就在期待他来跟希望他走之间犹豫。
路比也每天都来,直接踹门叫他出来,但都在夏米尔不在的时候,路比没在这件事上逼他,只要他记得吃饭,帮他换药检查伤口就放过他。
有几个晚上艾伦跟亚历也跑来,擅自在他房门口开起派对,一个个全坐在他房门口那他说笑,讲一些他的糗事给夏米尔听,又一次连泰瑞也闻风而来,用着像是审问般的语气对着夏米尔盘问了半小时,他在里面听到想冲出去叫泰瑞放过夏米尔。
但夏米尔不介意,泰瑞问什么他答什么,毫不在乎泰瑞像是在逼供。
路比在旁边大笑,亚历适时担任夏米尔的辩护,一晚上就听见亚历不停的大叫着反对,艾伦一直喊驳回,夏米尔边笑边回答,没有败给泰瑞,他在里面好气又好笑,想出去又不想出去,只能靠着门板,想象那是夏米尔的背,想象自己就靠在他身上,然后听着他的朋友们说笑。
但也仅只如此,他还是整天的缩在房里,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只会逃避现实,好像不走出门就不会有事一样。
不记得是第几天,齐方宇在撞到什么东西之后惊醒了过来,听见门外夏米尔的声音。
“齐?你怎么了?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