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叫我齐,我的名字不太好念。”齐方宇愣了一下才想到明明是自己来搭讪的,却连自我介绍也没有。
“齐?这是姓,还是名字?”夏米尔好奇的望着他。
“是姓,名字会更难念。”齐方宇刚开始也试过要取个英文名字,让同学追在他后面叫了七、八次他都没意识到那是叫他之后就作罢了。
夏米尔侧身面向他,神情不知该说是有趣抑或好奇的望向他,“你还是第一个在我自我介绍之后,没跟我说夏米尔是大天使的人。”
齐方宇愣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个天使的名字,但……自己已经看见他的翅膀,这句话只是多此一举而已,只好干笑,“你也是第一个没问我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的。”
夏米尔笑了起来,“被你这么一说,我就不要问了。”
齐方宇尴尬的笑笑,只好低头喝酒,说实话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对方的菜,他也不太擅长在聚吧搭讪人,这种事一向是艾伦跟亚历做的,通常他只是凑个数喝酒,看他们喧闹,然后回家。
“那是你的朋友们?”
“嗯?”齐方宇回过神来,顺着夏米尔的目光看去,不远处那一桌带着好奇的,目瞪口呆的、给个做得好的眼神的,四双眼睛直盯着他们俩的,正是他的酒肉朋友们。
“啊哈哈哈……是啊……”齐方宇觉得更尴尬了,那一桌四个人每一个都上前来搭讪过,身为最后一个,想也知道那是种竞赛。
“你们在赌什么?请我喝酒?”夏米尔倚在吧台边,侧着头漾出一脸甜蜜的笑容望向他,微微勾起的唇线像是在诱惑他似的轻声开口,“还是带我回家?”
“呃……我们没有恶意……”齐方宇没有被他甜美的笑容给迷惑,因为他看见那双原本敛着的翅膀突地高高扬起,像是在示威,或者是……戏弄他。
齐方宇猜想夏米尔应该是发觉他们的意图,所以拿最后一个开刀吧,也只好自认倒霉的让他出个气就算了。
所以他讨厌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他在搞不懂到底为什么平凡人居住的地方会有这么多不是人的东西。
夏米尔停顿了几秒,翅膀微微收合,一脸好笑的望着他吗“一般人会回问我,要不要跟他们回家……我不是你喜欢的型?”
齐方宇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想了半晌与其诚恳的开口,“应该说我不觉得自己会是你喜欢的型,我那些哥儿们只是瞎起哄而已,我没抱着你会答应的心情来的,你肯赏脸让我请你一杯,我很感谢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的行为。”
夏米尔眨眨眼睛,笑着伸手拉住齐方宇的领带,把他扯近了点,翅膀又恶作剧似的扇了几下,“你不想赢吗?跟那群朋友一起,没有赢过吧?”
齐方宇倒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嘲讽或是贬低的意思,只要站在艾伦和亚历身边,通常人们的目光不会移到他身上来,他只是笑笑的退开了点,免得自己被他的眼神给淹死。“想跟做得到是两回事,我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一点想赢的心都没有?”夏米尔也没介意他退开的行为,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可以看透他似的。
齐方宇当然想过,不顾也就是想想而已,如他自己所说,他很有自知之明,但是看着夏米尔那双蠢蠢欲动的翅膀,他觉得夏米尔可能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当然也不是没想过……”齐方宇有点犹豫的回答。
夏米尔又露出他那个甜蜜的笑容,再度扯住他的领带,自己靠近了点小声开口,“这样吧,你帮我个忙,我就跟你离开,可以吗?”
听夏米尔这么一说,发现他也是有所图的,齐方宇反而轻松多了,“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你……看见了吧?”夏米尔更低声的开口。
齐方宇愣了一下点点头,他原以为夏米尔不知道有翅膀,现下看来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那你可以帮我吗?”夏米尔更凑近了些,小小声的开口,“帮我问个问题就好。”
“问……?那……那个会说话吗?”齐方宇愣了一下才回答,他上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翅膀哪里长了嘴……
“会,你既然看得见,你问他他可能会告诉你。”夏米尔无奈的回答,“我追着跑了三天了,他怎么都不肯跟我说。”
“追……它、它会跑的吗?”齐方宇看起来更震惊了。
“会呀,你不是看着他跑进去的吗?”夏米尔也怔了一下,“我看着你盯着他进去的。”
齐方宇顺着夏米尔的视线往走道那里望了一眼,突然间意识到夏米尔说的是什么,瞬间变了脸色,“你说的是在你之前进门的那个?”
“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夏米尔一脸疑惑,“你却是看见了吧?跑进厕所里的那个?”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齐方宇的脸色冷了下来,马上就想离开。
夏米尔在他抽身离开之前,按在他的手臂,整个人压了上去把他卡在吧台边,“请你帮帮我,这很重要,你愿意帮我的话,我跟你回家也可以。”
齐方宇愣了一下,夏米尔只轻泛起笑容,“不要把这想成是什么交易,你愿意帮我的话我很感谢。会来这里都是出来找乐子的,玩玩而已,不用想得太认真。”
齐方宇先是皱了皱眉,但随即又有些无奈,夏米尔的神情很轻松,看起来像在邀请,但是翅膀扬起的弧度却显得很僵硬,明显在紧张。
齐方宇意识到如果自己看不见他的翅膀也许可以比较简单的转身就走,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他发觉自己没办法拒绝那对漂亮清澈的双眼,还有那种干净纯真的气息,就算夏米尔的言语笑容再怎么样的挑逗和诱惑,透过他的双眼和那对羽翼,齐方宇看见的仍然是一个神圣的天使,而他明明讨厌这些东西。
齐方宇又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软化下来,“就一个问题,你要我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