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沉默片刻,崔诺先行开口,「我找了许久,江湖中却一直无你消息,我想着你许是回了家乡,却只记得你是自兖州逃荒过来的,也不知是哪一乡哪一村,只得一处处寻来,平白费了许多时日。」
肖默言怔忡问他,「找我做甚?」
「找你回家。」
肖默言苦笑,「这里便是我家,还要回哪里去。」
见崔诺还要开口,摇头叹道:「我是甚么身份,自己知道,哪里敢称山庄是家。再说,回去作甚,大爷是让我接着管家,还是侍寝?」
听到侍寝二字,崔诺只觉刺耳,眉间皱起,不悦道:「我年少不懂事,强要了你,心里却……却从未当你是下贱之人,你一直温顺,我也只当你是心甘情愿,想要和你长长久久一辈子。现下你既不乐意,我也不逼你,只求你跟我回去,你愿意帮忙打理庄务也好,闲散度日也成,只别离得我这样远。」
见肖默言只是低头不语,又道:「我与林家堡的婚事不过是林家世伯提议,并未作准,我已推了,你莫要担心。」
肖默言诧异抬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摇头道:「山庄中人人知晓我出身,回去了,在他人眼中不过还是个娈宠,也没甚么意思。」
说罢不欲再谈,起身拿了把伞过来,道:「这镇上只东头一家客栈,还算干净,天晚了,早些安置下的好。」
崔诺吃了闭门羹,本就满心沉郁,这时见肖默言往外轰人,只气得面色阴沉,咬牙切齿道:「这般大雨,你赶我出门。」
肖默言一怔,侧耳去听雨声,竟然不知何时大了起来,雨滴打在门板上,噼啪作响。这等天气出门,怕是走不出几步便被淋透了去,不由暗忖:当真是下雨天,留客天。
叹一口气,放下伞,道:「我这店面窄小,后院只一间卧房,还要请大爷同我挤一挤了。」
这面馆前店后宅,自店面后门穿出,便是一间小小院落,除去后厨,便只两间屋子,一间做了净房,一间便是卧室。肖默言烧来热水,两人洗漱后便即就寝。这屋子本来窄小,床榻也就不大,幸得这雨下得暑气全消,两人挤在一处倒也不热。肖默言背转身子面冲墙壁,只留个后脑勺与崔诺,不多时便安睡过去。
崔诺却哪里睡得着,盯着面前背影,只恨不能生吞了他。
※※※
肖默言劳累一天,原睡得极沉,半夜时却觉热得厉害,朦胧间踢掉了薄被,却仍觉燥热,又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只觉下腹处憋着团火似,再也睡不安稳,醒转过来。这一醒,便觉一人紧贴自己身后,腰上圈着一只手臂,那手直伸到亵裤里去,正在自己腹下三寸处揉弄,逗得底下那话儿摇头挺胸,好不精神。
「你做甚么?」
肖默言这数年间独身一人,再未与人肌肤相亲,平日里活计忙累,连自渎也不常有,今日陡然被挑起情欲,便如火星入油,顷刻间燃成一片,话一出口,已是暗哑犹如呻吟,透出浓浓风情。
崔诺见人醒了,下手更没了顾忌,一手扒掉他亵裤,一手将肖默言翻转过来,分开双腿,合身压了上去,低喘着问:「你说我做甚,这许多年不见,你便不想?」
肖默言本不是那等扭捏之人,当初陪这人睡了恁多年,如今又何必装甚贞洁烈女,且自离了古月山庄,再非奴身,心境大为不同,此时此地,并无不得不雌伏人下的屈辱愤懑,心性豁然明朗,行事便见坦荡,既已被逗得火起,索性便好生宣泄一番,伸手去扒崔诺亵衣,转瞬间赤条条搂在一起。
他两人多年厮磨,身子早有默契,各自欲火高炽,下身肿胀得难受,奈何此处不曾备有油膏,崔诺只得耐着性子一点点揉弄肖默言谷道。待容得两指进去,肖默言先就受不住,嘶哑道:「快些进来。」
崔诺忍着情欲又弄了几下,这才提枪而入。
肖默言自是晓得他胯下本钱几许,竭力放松,怎奈多年不曾承欢,实是紧得厉害,崔诺才入了个头便给卡住,疼得嘶声一叫,「莫要绷得这样紧。」
几年不见,肖默言只觉这人胯下那物又粗了几分,疼得受不住,推一推崔诺,「灶台上有猪油。」
「怎不早说。」
崔诺当即跳下床去,摸黑去了厨房,一阵乱摸。
肖默言听得厨房里叮当作响,怕他寻不着,正要去帮忙,已见这人进来,一伸手将自己又按回床上,双腿被抬到崔诺腰间,股间被摸了两把,登时一片滑腻。
崔诺挖了一大坨猪油,尽数抹在谷道内外,自家物事上也涂了一层,重又顶入。这下倒是顺滑,竟是一捅到底,直顶得肖默言浑身一颤,又长又直的双腿紧紧盘住崔诺腰身,险些一泻而出。
崔诺唔的一声低喘,只觉阳物所在处又紧又热,蠕动中直要把魂儿都吸走,脊梁骨登时窜过一阵酥麻,不由搂紧身下这人,大力抽插起来,一张嘴也不闲着,自肖默言颈项舔吮到胸口,衔住右胸乳珠,唇齿间来回碾压,不一时便将那乳珠凌虐得红彤彤形如樱桃。
肖默言初时尚且咬唇忍着,待过了盏茶功夫,随着谷道中一波又一波酥麻,渐渐耐不住喉间溢出破碎呻吟,揪住崔诺头发,颤声道:「大爷且换一边舔罢。」
崔诺从善如流,当即换到左边乳首,一只手伸到下面,捏住肖默言胯下那话儿,拇指在头部缝隙处来回摩挲,少顷便揉搓得肉棒肿胀流出汤儿来,沾染得两人小腹处湿漉漉一片。
又抽插得百十来下,两人先后泄了出来,崔诺叠在肖默言身上不肯下去,底下阳物也不肯出来,只搂在一处。肖默言推他不动,便也任由他去。
两人稍歇一歇,兴致又起,崔诺一把将肖默言翻了个身,拿过枕头垫在他腹下,又复顶撞不休,只不过这次却不似方才那般急切,换做九浅一深,又碾又压,直做得肖默言一忽儿低叫「慢些……」,一忽儿又道「往右边再顶一下」……
如此好一会儿,肖默言已是禁受不住,浑身似被欲火烧透,几要喷泄而出,却给崔诺紧紧箍住了柱身,半分泄不出来,登时难受得求道:「大爷放手。」
崔诺伏到他颈边,一口咬住耳垂,低语道:「好默言,跟我回去,我只要你一个。」
肖默言怎肯答应,只是咬唇不语。
崔诺连问几声,见他总是不肯,又气又恨,越发大力起来,两股相击,啪啪作响,伴着濡湿水声,只恨不能就此弄死了他,两人烂在一处,也好过这般心烦。
肖默言又再支撑一炷香时分,实是受不得这般欲火煎熬,小腹一阵抽搐,神志渐渐模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