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邓果然比彭鲲更在乎伤情,闻言瞪大眼,惶然无措地咬咬嘴唇:“那怎么办?”
“就算我们能顺利逃出古墓,步行离开这森山老林,再找个交通工具进城,算下来没个两三天是到不了医院的,警方倒是有直升机……”韩贝言下之意:找你们的奸细朋友帮忙啊!
黄邓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抢直升机?”
韩贝笑而不语,心里暗骂:你这猪脑!
彭鲲平静地说:“这条手臂我不要了,这些警察很不好对付,不是等闲之辈,别的不说,我们前脚找到古墓,他们后脚就赶来大队人马,行动力可见一斑,我们有命逃出去就该拜佛了!”
结合那个被图刚逮住的小警察供词,是邱正夏确定古墓坐标后发出信号弹,警队才能神速抵达。韩贝没法接受猞猁是邱正夏这个事实,讪讪地摸了摸鼻尖,装出失望伤心:“彭大哥,我和你们怎么说也是生死之交,你太不把我当自己人了!你明明有朋友可以帮忙我们逃出去,硬说没有!既然没有警方的人,那是谁跟你说有两个卧底?”
彭鲲苦涩地笑笑:“韩少爷,不瞒你说,我的小舅子今年刚进警队,是个好高的傻小子,前一段他兴奋地炫耀自己要破大案子,我故意说不信他那猴样能参与什么大案,他急了,强调真的是大案子,两个卧底都派出去了。我出来后又联系他一次,假意责怪他不会照顾自己,他急躁地喊电话被监听了,叫我别啰嗦,会被同事取笑的。”
韩贝嘴角抽搐:队长对新警员的保密教育工作有待加强啊!
“那傻小子是个热血正义的青年,没有一点坏心,他父母也是老好人,前几年我带女儿从东南亚回国谋生,他们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不能害他们。”
硬汉也有软肋,提及家人,彭鲲眼底泛起了泪光,“他们对我有恩,我干这一票,他至今一无所知,透露机密也是无意而为,我不能拖累他,会毁了他的前途,毁了他整个家……”
韩贝无话可说,道歉:“对不起,彭大哥,当我没说。”
一副棺材横挡在路中央,与之前装满白骨的棺材是一个型号,黄邓畏缩着挪不开步子:“彭大哥,有棺材!”
韩贝嗤之以鼻:“我说你们,还盗墓呢?没棺材还叫墓吗?怕什么?棺材能咬你?”
要走这条道必须翻过棺材,黄邓愁眉深锁:“这墓很古怪,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会不会有诈尸?”
“诈什么尸啊?我们要相信科学!”韩贝身先士卒,翻上棺沿:“放心!里面只有白骨啦!”
黄邓见他上去了,松下心,弹跳起身:“彭大哥,我们俩先上去再拉你!”
韩贝骑在棺沿上,一口气喘出去吸不回来,鸡皮疙瘩从脊梁骨爬到脸上,想尖叫叫不出声,浑身打摆子。
棺材里躺着的不是白骨,是一具湿尸,肌肉萎缩皮肤黄黑,头毛乱如杂草,看不到脸,手手脚脚有七、八条之多,手腕脚踝上钉着青铜匕首,像扎了大头针的蜘蛛标本,固定在棺材底部。
第70章仇富
黄邓骑在韩贝身侧,俨然快吓尿了:“说,说好的白骨呢?”
“谁和你说好啦?”韩贝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腿软得动弹不得。
“活的死的?我们要从它身上踩过去吗?”黄邓抓紧棺沿,害怕自己一慌张两腿打结,没爬出去,而是砸进去。
登高望远真不是什么好事儿,韩大少爷看到前方墓道上横了一排棺材,隔五米一具,他胆都要吓破了:“管它活的死的,要踩你踩哦!再见!”
“你们怎么了?”彭鲲在棺材外问。
韩贝向他伸出手:“彭大哥,劳驾,拉,拉,拉我下去……”
左路有妖怪,右路有警察,三个人一商计,意见一致,宁愿往右冒风险也不愿招惹那种不明生物,妖怪比警察可怕多了!
往右正合韩贝心意,他藏了一支从华南虎那搜来的手枪,夹在后腰,有三发子弹。不知道黄邓和彭鲲保存多少火力,于是他摆弄着队长的手铐,唉声叹气,哭穷:“彭大哥,黄同学,你们有没有多余的防身武器,给我一个吧?”
“抱歉啊,韩少爷,我只有一把短刀。”彭鲲表示不能割爱。
黄邓亲眼看见杜卯没收了他两支枪,没多怀疑,给他一支匕首,“我们快弹尽粮绝了,我这枪里也没几个子弹。”
韩大少爷双手接过,满脸堆笑:“谢谢谢谢,留三发子弹,遇到危险我们仨自杀够用了。”
黄邓炸毛:“谁要自杀啊?”
彭鲲呵呵笑了:“韩少爷,刚认识你那会,你用鼻孔看人,拽得二五八万,现在怎么像极了邱正夏?嘴也爱贫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韩贝收起笑,昂首挺胸,蓬头垢面地吊起眼角,自以为清高冷艳,“我哪有?”
黄邓问:“邱正夏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形影不离吗?”
“走散了!我真担心,万一他落入刚才那臭警察手里,还不被打死啊?”韩贝面色沉痛,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回忆起邱正夏装疯卖傻把柳真和刘懒交给了警察,还真是耍得如鱼得水,自己必须学一学这招两面三刀,搞定彭鲲和黄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