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贝瞠目结舌,转而用眼神杀死邱正夏:卫金钩不是变成大甲虫了吗?
刘懒和柳真依次爬进来,刘懒啐道:“怎么又碰到你们俩扫把星!”
柳真则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久违了啊,韩少爷。”
被忽视的邱正夏抗议:“怎么没人向我问好?你们这些势利眼!”
卫金钩原本装了金钩的手受了伤,用绷带扎着,影响了灵活性,便动嘴皮子,往小警察一扬下巴:“刘懒,他身上有手铐,找出来铐住他。”又对拐角那一面的人说:“老甘,出来吧,都是自己人。”
韩贝只觉得耳边轰了一个巨雷,心跳加速——老甘?甘药商!那不是图刚吗?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出来,年近四十,普通路人的样貌,一只眼睛略显木讷,嘴角带翘,笑模笑样的,给人和和气气的印象。韩贝腿肚子打颤,支着邱正夏才没跌倒,图刚竟然是在瀑布边用刀片袭击自己,后来又装死偷走装备的人!
图刚拖进来一个人丢在地上,那人穿着警方的迷彩服,头盔掉了,也是个年轻小伙子,画了油彩的脸蛋有点婴儿肥。
小警察一看,登时飙泪,发疯地蹦跶:“小虎哥——”
刘懒把他踩回地上,“别紧张,他没死,只是晕了。”
图刚用冲锋枪的枪杆挑开小警察的头盔,问:“告诉我,你们有多少人?”
小警察倔强地梗着脖子:“你去死吧。”
图刚枪口一转,对准那叫小虎的警察脑袋,“我再问一遍,没得到答案,我就让他脑袋开花。”
小警察眼里掺杂了满满的惊恐,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忙道:“下墓的先遣小组十人,墓外有上百人,你们逃不了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古墓?”
“我们有卧底混在你们中间,一路留下信号,队长怕打草惊蛇,保持一段距离跟着,直到卧底找到古墓的确切地点,发信号弹通知我们。”
“听说有两个卧底。”卫金钩插嘴。
图刚笑微微地追问:“你们的卧底是谁?分别负责什么工作?”
他笑得和蔼亲切,却是让人毛骨悚然!小警察一五一十地交代:“一个代号猞猁,和队长保持联络,沿途留信号和发信号弹的都是他,另一个是金猫,他出门后就失去联络了,没用途,其它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没用途,没用途,没用途……韩贝在心里重复念叨这仨字,默默地吐血。
“下墓的警察只有十人,都是这样的小年轻,不足为惧。”图刚灵活的那只眼睛转了转,盯住韩贝,眼神犀利毒辣。
韩贝冷汗直冒,心虚地觉得自己的身份快被看透了,故作凶狠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我认出你了!你偷了我的装备!”
邱正夏天真地问卫金钩:“金钩大哥,他是谁呀?”
卫金钩尴尬地说:“他是本来要与我合作的甘药商,我们在墓里遇到,就一块行动了。”他当然知道这所谓的甘药商来头不简单,是个会反噬的恶徒,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再者,暂时互相利用,对抗警方胜算大些。
邱正夏夸张地一拍大腿:“哎呀!原来你就是骗走卫金钩的线索,又抢走阿茂的甘药商?久仰久仰!你的人马呢?”
邱正夏的挑拨实在太低级,韩贝唯恐触怒图刚,轻声斥道:“礼貌点!”
图刚直言不讳:“我的人马半途内讧,死的死逃的逃,就剩我一人了。你这小伙子有些眼熟,怎么称呼?”
邱正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茅山派第一百代传人正是不才区区在下邱潇洒,长期在各大盗墓团伙中跑龙套。”
图刚含笑顿首:“邱道长,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对付警察!希望你抛开芥蒂,与我冰释前嫌,合作愉快。”
卫金钩问:“邱道长,我记得你会勘墓,找得到出口吗?”
邱正夏谦虚道:“略懂。”
图刚拍拍邱正夏的肩膀,“那也能找到主棺室吧?既然来了,不能空手而归,我们去主棺室挑些值钱轻便的东西再走。”
邱正夏伸手往右上方一指,尖叫:“有好多蛇啊——”
所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面空墙。邱正夏趁机飞起一脚把韩贝踹到小警察身边,自己也麻溜麻溜滚过来,左手扯起韩贝,右手一拽小警察,撒丫子狂跑,“走!”
韩贝的行动勉强跟上了他的步调,脑子还慢半拍:“喂!你要干嘛啊?”
“邱正夏!你这神经病脑子被猪踢了吗?”刘懒追在后面喊。
卫金钩恐吓:“邱正夏!再跑我就宰了你!”
柳真朝空气开了一枪,“韩少爷!你快站住!别和邱正夏一起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