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茹颜白煞煞的小脸上写满了「勉强」,她竟然要成为「帮凶」了。
风赤炎咧了咧嘴,此时不笑更待何时,盯着插满肥鱼的宝剑,心花怒发啊!心想要是再来条鳗鱼那该多好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欸,看我逮到什么好玩意。」竹竿一扔,杨啸峡抓着东西就往岸边淌了过去。
茹颜是不忍心去看的,忙着将枯枝败叶围拢成适合烧烤的柴禾堆。
风赤炎一看,小心吸了吸鼻子,暗骂道:「呀,大将军又犯病了,白痴病,臭乌龟都抓,那玩意能烤得熟吗?」
杨啸峡已经提着东西站在了狼儿面前,笑得贼兮兮的,「欸,看我对你多好,好歹一个龙啸骠骑大将军给你做了半天的渔夫,等会儿还得给你做伙夫,感动了吧?嘿嘿,更感动的还在后头呐!瞧,这只乌龟多大,怎么说你也是头公的,我多少会分你一点的,这家伙可补啦,吃了准保你生龙活虎,精力旺旺!」
风赤炎这回没买他帐,神情不屑地撇开了眼,打了个无声的呵欠。
明明是个将军却跟莽夫一样的粗俗,要不要再俗一点啊,弄个虎鞭炖王八汤什么的。
「小哑巴你这是什么态度?哼,看你浑身红艳艳的,不会是头母的吧?哈哈……」摩挲着下巴,考究的眼神,杨啸峡有意激怒道。
风赤炎重重了一鼻子的气,送了大将军好大一记白眼。
「看来你还不饿,还有力气喷我嘛,今晚这顿就不算你的了。」
狼妖忙放低了姿态,努力逼迫自己半弯了眼睛,半咧了嘴角,还附赠了摇尾巴。
唉,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实在是事在狼为,人为财死,狼为食亡!
「乖,大侠我这就化身天下第一神厨,给你做好吃的去。」说完,粗犷男疾风一样闪去了岸边,拾掇起那些新鲜食材来。
半个时辰后,夜幕也刚垂下,紧挨着火堆的一人一狼,谁也不跟谁客气地自顾自猛吃起来,一看就是饿死鬼投胎来的。
茹颜一个人坐在上风处的老榆树底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红薯,郁闷归郁闷却也不愿去多想多看,多管闲事,毕竟人类是杂食性动物,她不能剥夺他的进食权力。
吃了一会儿,风带起阵阵香味,醇厚的肉香,诱得风赤炎不顾形象地大口吸气,湿漉漉的鼻子嗅个不停。
「香吧?贼香了!」杨啸峡一拍狼头,大声道:「乌龟就得炜来吃,那香味才能一点点地逼出来。」
风赤炎才不听他废话,也不管自己之前有多鄙视,就将爪子伸向了烫石子上面炜着的臭乌龟。
「小心烫,小馋虫一个。」杨啸峡笑,只提醒不阻止。
狼妖伸展出长长的指甲,片片都是透明的酒红色,比水晶坚硬,比刀子锋利,如今却用来「顺爪牵龟」了,跟杨啸峡那祖传的宝剑有得一拼。
轻轻一勾,乌龟就到了它的面前,满腹狐疑地嗅了嗅,确定香味是真实存在的之后,定定地看向了杨啸峡,那表情就是在说,欸,伙夫,动手吧,伺候小爷吃肉,不要乌龟壳。
杨啸峡拿剑劈了龟壳,斩了龟肉,然后跟风赤炎一起大快朵颐,只叹有肉无酒。
一人一狼吃得开心,很快就吃撑了,双双倒在了草地上一起数天上的星星,等茹颜试着靠近过来时,才发现这两厮都已经睡熟了。
半夜,火气上来,热得一人一狼根本没法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风赤炎总觉得鼻子不通畅,「噗哧噗哧……」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然后眼睛不自觉地斜向一旁同样感到极不自在的祸首。
扯开衣领抹了把汗,杨啸峡无奈道:「瞪我也没用,我又不是母狼。」
瞪视立刻改为鄙视,狼妖故意将喷嚏打在大将军的身上。
「妈的,没想到能躁成这样,只能说这地界的水土太优渥了,养出来的乌龟已经不是补品而是毒品了。」
风赤炎站起来往老槐树看去。
茹颜睡得挺沉,主要是上半夜消耗了太多脑细胞。
「欸,小子你可悠着点,别人兽不分。」杨啸峡也往那儿看去,他夜视力没那么好,只能将外形看个大概。
茹颜的身段那是真好看,看得他口水泛滥,连忙神不知鬼不觉地咽了下去,只是这点口水根本浇不灭小腹处攒动着的那团火。
鄙视立刻改为鄙弃,风赤炎转身朝溪边走去,几步后回了头,抬爪扫起一颗石头击中了大色狼的后背,然后原地等着大色狼扑向自己。
「小哑巴,你恩将仇报,好狠的心!」杨啸峡果然连爬带跑地冲了过去。
在他抱住它的时候,它温顺地舔了舔他的脸,撒娇似地拿鼻子拱了拱他的鼻子。
「唉,虎落平阳被狼戏,你这小家伙真是可爱得一塌糊涂!哈哈……」杨啸峡使劲揉了揉狼脖子上的软毛。
知道对方上钩了,风赤炎便拖着人往溪边走,再不痛下「杀手」的话,死的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