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好几次,他终于说:「还恶心吗?想吃点什么?」
说完,挠着头,傻笑一下,企图蒙混我。
我躺在椅子上,真是懒得理他,连多看他一眼都嫌花力气。
他识趣地走了。
如果他真蠢到我没力气时还来找骂,真他妈得抽死他。
清醒地躺着,公司的事早就安排妥当,不用多去想,脑子空下来,淡淡的厌倦就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说不厌倦那是假的,就一个人,把我上半辈子的时间与感情全都捣腾了去,但全都是自己自茧作缚,所有过往都压在身上,一细想,就觉得呼吸不过来。
以前还能怪陈东,恶毒地拖他下水,可如今他下水了,过得像得水的鱼,自在快乐。
而我选择背负的,时不时的会涌上来,让我想靠近他后又让我远离他。
反复久了,总是有点累。
总是有点厌倦的。
我说要出去一个人走的时候,他嘴角的淡笑褪了下去,他就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像不明白我说什么。
他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旦我做出他不能接受的事情,就会静静地看着我,带着一点困惑。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连猜测我的轨迹都找不到。
没什么好说的,我从来都不对人剖解自己,何况是他。
走出门时,他跟在身后。
「一个人。」我对他说。
他顿住脚步,眨了下眼,还点了下头,一幅我听到了的样子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