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过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嘲笑,「我还没死,你装什麽死。」
他睁开眼看着我,那墨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我回视着他,勾了勾嘴角。
随即他又转开视线……这次的护士是个近四十来岁的老女人,看胸牌是护士长,职痊大脾气也不少,看脸色极度不喜欢我,打下我放在床上的脚,硬绷绷地说:「这里是医院……」
我半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她脸一整:「看什麽看,这麽大的人了,不知道要守规矩啊……」她瞪着我手里还拿着没放的烟。
我笑,趴到陈东胸口,守规矩,我从小到大都没守过,守规矩对我来说可真是奇闻。
我低头吻了吻陈东那沾着恶心消毒水味道的胸口前的衣服,「喂,喂,听清楚了没,有人叫我守规矩……」
「别压住他的胃……」护士长尖叫,把我压住他胃的手肘给拉开,「你还嫌他不够难受?」
我诚实点头,「不够。」
护士长瞪我,问陈东:「他是你什麽人,你怎麽有这麽个朋友?」
「肖阿姨,对不起,他是我同学,性子就这样,你别理他……」陈东露出一笑,极致疲惫,但还是诚恳得显得非常有说服力。
我在旁耸了耸肩,说真的,我还是挺喜欢他这生不如死的样子……挺惨败,也很惨烈,很难得一见。
「把烟给扔了……」那姓肖的护士长换好药,临走前还是凶恶地瞥了我一眼。
我把烟扔到垃圾筒,目送她离开,走到门边关门时,听见她在门边说着:「来,晨晨,你跟阿姨说说,刚才那器张得头长有眼顶的人是谁啊?」
我撇了下嘴,把门关紧了,还好,这次陈东住单人病房了,有长进。
我坐到床头,倚着他,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把烟放他嘴边,「抽不?」
他撇过头,离开了烟嘴。
我不以为然,继续抽着,左手搭着他的背摸了下他的头,再低头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皱了皱鼻,「挺恶心的,你还要呆多久?」最後那句话我是盯着他眼睛问的。
「我爸这几天要上京,他来了我就得出去了。」他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