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叔说了这个事,我叔反问:「你爸爸跟奶奶都不在了,你还要她怎麽样才算好?」他说这样我们就应该满意了,她已经在竭尽全力活着了,活像我们都受罪了就可以让她不受伤了似的,她照顾自己得挺好,不用我们瞎担心,她这也是做给我们看的,我们不领情难道还要她没事人一样地过着日子?
小姑娘出了院,我送了她们上了飞机回安海,母亲在飞机场拉着我的手说,「你看,等到你寒假回来,他们都可以一齐清楚地叫你哥哥了……」
这次来京,另外两个弟弟妹妹也受了检查,得到不少的治愈建议,我妈很是兴奋,我在旁边含糊的陪着笑,直到进了安检处,那一群老老少少对我猛挥着手,一个一个像衣绵快要归乡似的高兴难捺,让一干人等受到众人测目。
出了出口的玻璃门时,见到了陈东,他就站在那里抽着烟,满脸阴霾,西装套在身上显得成熟,身体修长归修长,脸蛋英俊归英俊,但那一股子气息跟以前的人可有天壤之别,好比晴天与阴天,缺的不只是那一点点的光亮,就像他此时背後有一点微薄的阳光,也冲不淡他身上的黑暗。
我伸手刚要打开停在旁边出租车的门,他拉了下我的手,头偏了一下,嘶哑地说:「那边有车。」
我坐进了他开来的车,他颓废得不成样子,我也懒得多问,打最後的电话给我妈道别,说了几句挂断,陈东绕过机场的高速弯道下到了下面公路的车流里,眼一直都没眨过。
我漫不经心一回头,只看到他冷硬的侧脸,还有冰冷的嘴角,耸了下肩,拿出烟点上。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我的手,又重新把视线看向了前方。
「买车了?」我懒懒地问道,这车看着挺新,性能也不错,颜色也挺好,估计是新买的。
「嗯。」他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也没什麽话好跟他说的,闭上眼睛打算睡会。
「张健……」听到了他在叫我。
「嗯。」我淡淡地应了声,懒得再睁眼。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他淡淡地问着。
「原不原谅又如何?」我也淡淡地回应着他。
「会不会?」他固执再问。
「当然不会。」不想再跟他拐弯抹角,我说出正确答案,然後欺近他的身体,在他下巴落下轻吻:「更不会让你离开我。」
顺着他的性感的下巴吻向他的颈项,叹息着,「你得陪我一起沈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