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安慰。」我甩开他,往家门走去。
背後的他,一声不吭。
陈东好几天都没出现。
我在第一天时,走进那条漫长的树荫遮盖的小道时,回头望去,他不在那里,我调转了头,从那天开始,没再回过头。
我背着书包进教室,把自己埋进书里,平时挺大胆的苏小明都不再跟我说话,眼睛瞅见我,嗖两下,转别处去了。
满城的风言风语,我叔叔的事终於藏不住,成了人们的茶後饭余,连带的身边所有人见我的眼神里都有着好奇,也有着不知所明的鄙视。
「贪官,看见了没有,那是贪官家的。」
「听说他叔叔的官就是他们家用钱买的。」
「你没听说,他们家以前就是地主,专干坏事的……」
我揉揉眼角,这年头的高中生怎麽白痴成这样,该说这年头的教育成功得让他们保持了脑袋的纯洁无暇吗?
妈妈把电话线给扯了,一些莫明其妙的电话总是打过来漫骂叔叔,惊得连奶奶都问谁打过来的,出什麽事了?
有天放学,叔叔问我:「学校怎麽样?」
「还好。」
「如果有事,就先休学。」叔叔瘦得连眼晴都陷出了一个窟隆,怎麽吃都吃不下东西,每天会有几小时外出让人审问他之外,他不太在奶奶面前出现,怕让她看见了疑惑,只是每天早上晚上趁着天黑点陪奶奶说会话,坐在旁边让奶奶看不见他。
「我知道分寸。」
这天回来,匆匆忙忙走到奶奶身边,跟她说了几句话,回到房间,把底下抽屉深层的跌打药油拿出来,在出学校的时候被学校的几个小混混堵住了,就那几个仗着人多一点打混战的小混混很容易打败,不过难免受伤,为了保护脸皮,我就让身体代替了不可避免的伤害。
咬着牙对着镜子把背部的青肿给涂上药,妈的,那一棍子像把人骨头都打断,丫刚才没把那欠揍的给踹死算便宜他了。
刚擦到大腿,叔叔在外边敲门:「快吃饭了,你去陪奶奶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