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在她的银发上缠了缠,温柔地说:「回来了,您再睡会,醒来我陪你玩。」
她安心地再度睡下,我回到客厅,电话「叮叮」作响没人接,等它响到四十八下,我放下手中的电视摇控器,接了电话。
「张健……」是陈东的声音,「你怎麽就走了?」
「我就不陪你去吃喝了,我看了比赛,你打得挺好。」
「谢谢。」他在对面说。
我没有作声。
他在说:「那你现在出来,我定了几桌菜,都是哥们一起,你来充个数。」他一如既往地邀请我。
我说着:「陈东,恭喜。」
他默不作声,等着我的下句话。
我停了几秒见他没说话才说:「我不去了。」
「为什麽?」他声音有点沙哑了。
「不为什麽……陈东,我跟你是朋友,并不代表我跟你的朋友是朋友。」我这样跟他说着,冷漠并且镇定。
我对他一向很有说服力,在他一票接触的人里,我像那个掌握真理的人,我说的话他信服,并且对此对我刮目相看。
这就是可悲的年少里过早成熟的好处?让同龄的人觉得你优秀得让他想靠近?
所以他接受了我对他的解说,到最後说:「张健,我很希望你在我身边的。」他郁闷地说,我竟然能想像他抚着头,边说话边踢着墙角的情形。
可是,又能如何?他现在不属於我,或许以後我再努力他也不会对我有我曾对他那样的倾心,我恶劣地对自己笑了一下,然後对他说:「陈东,我挂电话了,恭喜。」
「叭」一声,电话挂了,他在想什麽?我无所谓,只要知道他在意就可以了。
家里院子旁边的树林全发芽了,绿意葱葱,我叔开着车回来时沈着眉看不出丝毫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