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奶拿着老花镜再看了几眼,男孩子受伤天经地义,只要不伤筋断骨,她也就不计较了,用勺挽着我妈给她煮得易嚼的肉吃着了……
我拿起筷子,再次忽视另外三人那强忍着发飙,愤怒,好笑的情绪。
事後,我的武术老师盯着我一步一步踉跄的脚感叹,「张健,这辈子,最好谁都不要得罪你,你太狠毒也太能忍,换以前,绝对是万骨枯一将成的主。」
而我爸,又煽我了一大嘴巴,我妈掉了几滴泪,威胁我再打架就不让我习武。
就让他们这样存在吧,真实得让我烦燥却必须要这样存在的存在。
星期天我一般去武术馆练半天,然後回家洗澡睡觉。
这天一大早就接到老师电话,今天课不上了。
半天的时间空出来有点闲,我妈要陪我奶去医院检查身体,我爸上班,书房锁得紧紧的,我撬了门半天都没给撬开,不知道我爸又找了什麽新式的锁来防我。
我其实也不想怎麽的,我爷留给他的玉器传家宝,他到头来不也是要给我的,他那态度……啧,我真不喜欢,活像我偷了他宝贝要离家出走一去不返似的。
我正专心致志解决这次新的难题时,电话响了,看看客厅「铃铃」响个不停的电话,再看看刺进门内的钢丝,决定任它响着。
电话还一直响个不停,我又烦燥,手上一动,那刚好有点感觉的钢丝一偏,得,这事又干砸了。
沈着脸去接了电话,「谁?」烦躁地吹着眼前的发,想着干脆出门剪了。
「张健?」那边在问。
我一听就知道是准,马上接道:「不认识。」扔了电话,找了钱包,出门剪头发去。
他XX的,烦燥,开个锁都不让老子安生。
找了个熟悉的地方去剪,一条繁荣的步行街的一个角落,我妈有会员卡,在这里剪习惯了懒得挪别的地,可店里来剪的人太多了,主发型师给我找了个位置就忙他的去了,洗头发的肯定是新手,拉扯着我头发,活像要揭我头皮。
莫明烦燥,挥开那只手,不耐烦的说:「叫你师父来。」
後边的小女孩快要哭出来,可惜我没怜香惜玉的心情,老子爱的是男人,这招没用,我站起来,粗鲁地用凉水冲走泡沫,用毛巾随便擦了一下,甩了钱阴着脸往门外冲,冲到大街,头上的没擦干的凉水顺着脸流,一阵深秋的凉风吹来,水顺着脖子流进了只穿着单薄T恤的身体内,我恍然抬头,以为天空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