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笑着寻她开心,小授反抗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是大好人!」
正想叫她看场合的时候,小授有如脱兔一般跑出走廊。
振袖有如蝴蝶的翅膀,在空中摆动。
「……也许是吧。」
那跑开来的小小背影终究听不到,他还是轻声表示同意。
即使从她远离的背影也看得出来,小授宝贝的握紧装着金平糖的小瓶子。
……可是小授啊,那男人对你这么做并不是温柔……
不可以相信给自己钱或东西的人所想的事情全都是善意喔。
如果想在这满是色情与欲望的卑微世界生活的话,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手上被小授弄掉的纯白手帕,节仔细的折好。
送给秃的时候用来包裹小瓶子的白色手帕,节悄悄的将它收进怀里。
凌晨二点时分,巡逻二楼的人走在渺无人烟的走廊敲着梆子。
这是酒楼即将关上大门,也就是打烊时刻的通知。
节走在二楼的内廊,一边忍着呵欠。
从某处隐约传来床第之间的喘息,早在年幼的时候他就已经听惯了。听到这种毫不保留的声音,居然会觉得很高兴,寻欢客这些男人还真是无聊。在心里嘲弄一番之后,脑海中浮现的是今天在交接宴会厅和小授说话的那个客人。光是今晚一个晚上,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想到他了。不管做什么,那男子都会屡次蓦然浮现在节的脑海。
到近江楼登楼的寻欢客当中,节只喜欢过一个客人。当那个客人初会时,节才刚成为秃,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面是在走廊错身的时候。对方问节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见节默不作答,对方便叫住走在前面的纱妆,对她谆谆告诫。
事后节当然被纱妆揍得更惨,即便如此,对于当时没有被当人看待的节来说,能够得到别人的关心是最快乐的一件事。第二次见面时,节甚至还主动接近对方。
他是唯一一个让节感受到不求回报的温柔的人。
对方已经是好几个月都没来登楼的客人了,现在这么怀念他,一定是那个男人造成的影响吧。
东和柾臣。
拥有东和财团公子与企业家的头衔,管理妓女的鸨母可是到处忠告酒楼里的人,千万不可以怠慢了。
明明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胸口的悸动还是停不下来。
「喔喔,真好,你下班啦?」
即将离开面向中庭的走廊时,正在给灯笼添油的和志出声叫住他。每次见面的时候,和志的表情总是很清爽。节可以想见他离开这里一定会大受女性欢迎,然而妓楼的男人们只能白白糟蹋这样的天赋。
「你今天值夜班吗?」节一边打呵欠一边问着。
今天节从早上十点还没开店就开始工作,所以只要工作到打烊为止。
「是啊。」
和志眯着眼睛,扯了扯嘴角。
「而且明天早上开店之前不是还要集合吗?等到结束我才能睡耶。」
「真可怜耶。」
「被一个打呵欠的人这样讲,那倒也是啦。」
与皱眉苦笑的和志话别,节离开内廊。
妓女们的房间都在二楼,而节这些男人们的卧室在一楼。
节的右手边就是中庭,他朝着楼梯前进。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个靠在前方栏杆上欣赏中庭的人影。
穿着浴衣的身形,以懒洋洋的风情,一个人吹着晚风。
节轻启唇瓣,把手放在前衿的交合处。他想起放在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