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艳阳本就是军中主帅,擅长带兵,武艺虽强,却抵不过“术业有专攻”,故而并不比沈灏胜了几分。
忽听钟声传来。
沈灏一惊。
寅时到了。
只听自天边传来一声钟响,接着又是一声,然后一声接着一声,声声急促,那叫做“九重天”的八方铜鼎,周身弥漫出一种七彩奇光,倒如同他之前所服类似。
沈灏知道这时辰耽误不得,若再耽误了,五百年内怕是没人能再凑齐“七大恨”,心头已隐隐着急。
“前辈,还请让开!”沈灏道。
萧艳阳却寸步不移。
沈灏瞬间被逼退几步,转身落在雪中。
他抬头正要再冲上去,却整个人立在那处,动弹不得。
萧方不知道何时,已站在那院子里,贴着朱红围墙站着,身后乃是朦胧的朝阳,在一片红光之中,他安静站立,双手垂下,整个人在猩红色的深服之中,隐匿不见。
眼神不悲不喜,只平静的看着他。
动也不动。
发雪色。
衣血色。
萧方仿佛要与那血红色的色彩融为一体,不存在于这人世之间。
沈灏看着萧方。
萧方亦瞧着沈灏。
接着只听一阵嗡鸣,一抹金色已从塔尖飞了过来,那是萧艳阳的砍马金刀,在朝阳中流光溢彩,几乎盖过了七彩铜鼎。
转瞬间,萧艳阳已出现在了沈灏眼前。
天下有几样东西,很难见到,若见到便已是穷途末路。
沈灏看着萧方,拔剑。
惊鸿一瞥,却又万古悠悠。
没人看清楚,他的剑是怎么出鞘,亦没有人看到他的剑如何出招。
那仿佛是寒冬中的一抹冷雪,被北风温柔卷起,却又冷厉如冰峰,它从苍穹之上飞落,柔弱仿佛无力,却内有无尽乾坤,将一切锐利的杀气都温柔包裹,缠绵至深。
砍马金刀。
断。
萧艳阳飞身落在了“九重天”下。
他神色依旧,看看沈灏,垂首去瞧自己手中的残刀,眼神微微柔和,最后轻叹一声,将那半截残刀扔在雪里。
就在此时,大地震动,几不能站立。
沈灏瞬间意识到,七大恨出鼎了。
只听“轰隆”一声,“九重天”倒,上面的鼎坍塌出一个大洞。
沈灏一个飞身就往那处而去。
萧艳阳皱眉跟上。
一流光溢彩之物从那洞里飞了出来。
正是“七大恨”!
沈灏逼退萧艳阳,已将那物紧紧捏在手中。
“沈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