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萧方,道:“那此人现在何处?”
“若料得没错,应在这秦岭山脉内,具体不知踪迹。”朱翊道,“那鬼寒梅,定在他手里。”
“王爷怎知道如此多?”
朱翊收了扇子,笑了起来:“实不相瞒,我受先帝之托,寻找一位遗落阴间之故人,因此追查多年。”
萧方听得此言,眼帘一颤,缓缓张开双目,神情复杂的看他。
“盟主,这下子,让我二人同行,岂非更好?”朱翊道。
马车缓慢前行,沈灏撩开帘子,冷声问驾车的萧方:“你今次没说老实话!”
萧方回神,回头笑道:“哎哟,主子,小的可以发誓,这琼三郎小的是真真的不知道啊。”
“你这张嘴里,真假没有准信。”沈灏道,“我不信竟然有你毒尊不知道的秘密。”
“小的是毒尊,不是天尊。不能通晓宇宙之事的。”萧方眉毛轻轻一垂,仿佛无限委屈,然后哀怨看着沈灏,“主子,小人身心都献给您了。您若不信,还真是寒煞人心哪。”
沈灏看着他这副厚颜无耻的表情,恨不得又给他一个耳光,冷哼一声,便放下帘子转身躺会榻上。
外面萧方甩了个鞭花,吁了马儿上了官道,方才开口说:“只是,我总觉得,这琼三郎之前定招呼过我们。”
沈灏在内榻之上思索片刻便懂了萧方的意思:“你是想说黑白鬼面,乃是琼三郎的部下?黑白鬼面下在水里那种毒亦是琼三郎从阴间带出来的?”
“主子真是天人智慧。”萧方笑着恭维。
片刻后听见车帘后传来一声冷哼。
“黑白鬼面能如此自由操纵胡蜂,我当时还奇怪。如今有了这琼三郎,倒简单了。那胡蜂怎能不被巫琼一族操纵?阴间之毒更是说的过去。再者,我料定这不明不白出现在咱们面前的马车,亦是琼三郎故意留下来的。”萧方继续说。
恐怕连何独舞,江小花二人也是被琼三郎掳走,才会至今未有消息。萧方心想,却并不说出来。若再糟糕一些,连唐刻他们恐怕也落入此人之手,那麻烦就大了。
这一行四人出了小镇,依旧往秦岭深处而去。
这样行走,路途险阻,人迹罕至。又因近夏,蚊虫颇多,车内沈灏尚且舒适,萧方却已经难受的不行。身上被咬了许多红肿。一路早就不耐烦,不停的牢骚。
“怎么还没到?”
“穷三郎是不是很穷。”
诸如此类种种怨言,烦的沈灏都有些承受不住。
“你不是懂得岐黄之术么?不会给自己弄点防蚊虫的东西?”沈灏道。
萧方一脸哀怨的看他:“主子都没防蚊虫,小人怎么敢这么做。”
“……”沈灏久久无语,最后道:“那你纯粹是活该。”
如此复行两日已入秦岭深处,马车已经无法前行,几人弃车而行,沿山路上。一路上全靠朱翊时不时收到的信鸽线报缓慢前行。
一日,小雨,距离几人进山已经有七日,朱翊照旧拆了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信鸽上的资料,拍掌道:“找到了!”
几人凑过去一看,字条上写着:“秦岭西,女娲山,叠云顶。”
叠云顶?
“哪里是叠云顶?”萧方问。
“这倒是个麻烦的事情。”朱翊叹气,“要是现在有个导向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音乐
明明荒无人烟,却隐隐能听得一丝飘渺的笛声传来。
“盟主?”朱翊转而望向沈灏。
沈灏点了点头:“说凑巧就凑巧,事出蹊跷必有诈。萧方,你随我去探一探路。”
萧方应了一声。
遂留了朱翊与沈涛两人在原地。
沈灏与萧方二人飞身上山,随着那丝竹之声寻源而上,不到一刻,便在山间一处破庙前寻得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