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收的大部分都花在无用之处,怪不得亓国虽土地肥沃,却怎么也兴盛不起来。天朝民间有句俗语,富人怕偷更怕穷邻居,意思是有钱的人家怕被人打劫,却更怕自己的邻居吃不饱饭。
毕竟打劫的强盗不是天天都会出现,但如果自己的邻居穷得连饭都吃不饱,那不等于隔壁住了个随时有可能对自己不利的恶人吗?
莫说自己还未「嫁」过来前就认定对于周邦宁抚不战,战火一起无论哪方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即使赢的一方亦然。「嫁」来亓国后,更多了那么点私心,私心地希望亓国的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
每删一笔贵族大臣们的浪费,就能多一笔银子用在老百姓们身上,只是如此一来不免招来亓国权贵的恶言,这些话说得难听,有些还说得十分猥琐。
听在元秋耳里却毫不在意,自幼长于宫廷什么样的话没听过,年幼的时候都不在意了,现在年纪一大把了更是连听都懒得听。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惊沄愿意来这任职个一年半载,保证能省下更多无谓的浪费。对于有着号称「天朝第一钱鬼宰相」的好友,元秋很有信心。
合眼靠在椅背上揉揉酸涩的眼睛,另一手则搁在腰侧捏着酸疼的部位,脸色微红咬牙暗骂:「该死。」
都是某个混帐小子不知节制,害他一整天腰酸腿疼,后面不可告人的地方更是又肿又痛,而且……还松得不太能阖起来……
越想越羞、越羞越气,偏偏有人脸皮厚比城墙,正顶着一头耀眼红发踩着嚣张脚步走入殿内。
红毛色狼一见心爱大叔闭目脸红,模样可爱极了,足下一点飞扑而去,半空中还热情大喊。「大叔,亲亲。」
磅!
元秋睁开眼睛,一拳挥飞扑过来的红毛色狼。
拓跋钦被挥回原地,揉揉脸上红印一脸委屈。「又打我。」
「哼!」
起身,睬都不睬倒在地上的亓国大王,跨出宫殿门槛甩袖往寝宫走去。
「大叔等等我嘛!」
起身再扑,成功挂在元秋背后,恶劣用下身顶了顶元秋的后臀,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开口:「瞧你这表情就知道下面还是松的,今晚本王再用粗粗硬硬的肉棒把大叔的小穴顶得更松一点,王后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啊?」
「拓、跋、钦——」一字一顿语调森冷。
「嗯?呼。」
不知死活的人还贴着元秋的耳朵恶劣吹气。
咻——磅!
亓国大王再次被他的王后飞踢出去。
负责把守的宫卫却是谁也没去护主救驾,像是根本没看到这一幕似地自动忽视从眼前飞出去的大王。
以手支头,宠溺看着女儿的睡脸。
对于疼爱的女儿,元秋的心底总存着几分愧疚。王妃早逝,为了不让女儿卷入皇族内丑陋的恶斗争宠,所以他不愿续弦。本打算就这么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直到女儿长大后找到好的归宿。
却怎么也没想到先找到归宿的,是他自己。
宽阔的床上还有一种不属于他也不属于小桥儿的味道,缓缓贴向元秋的背。
「怎么了?」元秋侧着脸,眼角含笑。
腰上,多了条胳膊,轻轻把他搂入怀中。
「嗯……」
仍含睡意的鼻音疲累地应了声,拓跋钦将头抵在元秋的后颈,嗅着情人身上的气味沉沉睡去。
「睡吧。」
收回支头的手,拉起盖在女儿和自己身上的厚毡盖住拓跋钦的后背,见床的另一边留着被拓跋钦舍弃的毛毡,忍不住摇头。
「这孩子……」
和以前一样老爱挤着他睡,无论给他备上几条棉被都没用,只要一到下半夜就会踢掉自己的被子钻过来。
两个最让他挂心的人安稳睡在身边,元秋笑得满足,闭眼沉入甜美的梦乡。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