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魑魅附身之事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
景骜回偏殿,就看见慕白和谢碧渊亲昵的模样,两人融融细语,正在悄悄说着什么,景骜大大的不是滋味。
谢碧渊很警觉,一看到景骜走进来,就连忙跳开,后退离慕白三丈远,一副主动划清界线、以表清白的样子。
总算他识趣的举动让景骜心里大大受用。
景骜把李德仁叫过来吩咐了几句,谢碧渊胆战心惊,以为皇上要处置自己,但李德仁下去了,也没自己什么事。
皇上又拉着慕白离了偏殿,回到养心殿正殿,谢碧渊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是暂时放过他了。
景骜拉着穿着太监服的慕白回了养心殿的寝宫,他坐在龙床上,然后让慕白站在跟前。
慕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告诉朕,你是怎么逃出宫的?」景骜和颜悦色的问道。
慕白心中想,绝对不可以出卖景康王爷。他低下头,拳头捏得紧紧的,然后回答道:「我不能说。」
景骜见他低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禁无声笑了,又劝诱道:「朕不是想怪罪谁,只是想查清皇宫守备的漏洞。你想,若是任人在皇宫里这么来去自如,那朕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慕白闻言,陷入了极大的矛盾当中,他抬起头看了看景骜信任的样子,正想将事实脱口而出,又蓦然想起在花园里可怜哭泣的景康王爷,不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再次垂下头。
景骜将他的挣扎都看在眼里,他只要再压迫一下,慕白一定会老老实实的交代,但是他意图并不在此。慕白是怎么逃脱的,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根本无须慕白坦白。他就是故意制造慕白心里的内疚,好进行下一步的审问。
「那朕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
一听到皇上居然放过了那个让他两难的问题,慕白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如景骜所料,决定下一个问题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的回答皇上。
「朕问你,你逃出去后,有没有曾经想过,就这样干脆逃走算了?」
慕白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景骜相信了他。
景骜想起谢碧渊说的那句「不放手就永远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不能不承认,谢碧渊这一步棋的确是解开了他和慕白的心结。
一旦卸下锁链让宠物逃走,然后等它再主动回来时,那根锁链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以为只是自己单方面强制而蛮横的感情,想不到现在也能获得回应。
慕白想:皇上肯定会处罚自己私逃出宫的事情,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随处罚,但是等了半天,皇上似乎都没有这个意思。
「过来,到朕身边来。」景骜朝慕白勾了勾手指。
慕白乖乖的走了过去。
「朕身子有些乏了,躺一会,你就待在朕身边,哪也不要去。」
景骜由于落水身体就不适,被魑魅附体后精力损耗也极大,此刻对慕白出逃的事情放下心来,也就疲倦感愈加重了。
慕白赶紧替他拿了枕头,扶他躺下。
景骜躺下后,让慕白坐在他床边,拉着他的手,说道:「跟朕讲讲,你出宫都去了哪里?」
慕白坐在他床边,跟他讲了那株茶树精的故事。
景骜就这样一直抓住慕白的手,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李德仁公公上来问是否用晚膳,慕白才叫醒他。
第十九章
用晚膳的时候,慕白意外的看到了景康王爷。
景骜坐在殿中用膳,李德仁公公上来报说:「景康王爷听说皇上落水,身体欠恙,专程前来问安。」
景骜命慕白坐在自己身边用膳,也不说宣还是不宣。
李德仁公公又进言道:「王爷风尘仆仆的赶了十几里路,心急得还从马上摔下来,把腿给摔伤了,也不肯让太医诊治,仍坚持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不见到皇上就不肯去休息。」
景骜这才开口道:「宣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