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谢碧渊是记恨你让他和景康分开,所以故意想让慕白跟你分开。」
「住嘴,朕不会受你挑拨!」
「慕白的娘亲一日不死,他的心就不会在皇上你身上。」
「住嘴——」
景骜冲到铜镜旁边,拿起镜子猛地摔在地上,镜子落地应声碎裂,声音才骤然止息。
听到动静的太监赶紧进来,看到地上的碎镜,全然不知道发生何事,好像刚刚皇上跟妖孽的大吼大叫都没有听见一样。
景骜抚着胸口,这才感觉到自己几乎透不过气来,满头大汗,声音也好似被憋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
刚刚那一幕好似梦魇一样,而自己就被魇住了。
太监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景骜喝了两口定惊茶,这才疲累的睡了过去。
※※※
谢御史在御书房承皇上恩泽雨露时,正巧被白贵妃撞破的事情,还是在宫中不胫而走了。大家都在想,谢御史重获隆恩圣宠的日子指日可待,可怜的白贵妃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代替品。
这谣言自然传到了刚刚从属地巡查回来的相关某位王爷的耳中。
王爷又怎么样?能跟皇上争吗?
两小无猜时还好,可如今已是君臣有别,身份权势高低不同了!
风尘仆仆的王爷连皇上设下的接见酒宴都硬是没有参加,第二日便上书求见皇上。
谢碧渊也很头痛,皇上从早上下朝之后,就把自己留在宫中,明知道现在谣言满朝飞,如果只是在御书房议政就算了,还偏偏把自己召到养心殿留侍,好像嫌朝中百官看自己的眼神还不够暧昧。
谢碧渊心不在焉的在棋局上随便放下一子,然后等待景骜落子。
两个人正在下围棋。谢碧渊布局漫不经心,景骜步步都带着杀气,但谢碧渊再怎么落人下风,景骜也难以在自己的地盘完全把谢碧渊杀干净。谢碧渊的棋看似毫无章法,但却极其狡猾,跟他本人一样。
两人正下着,有人来报,说景康王爷求见。
景骜随口说了声:「宣。」
谢碧渊闻言立刻放下棋子准备告退。
景骜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无妨,你就待在这里。」
谢碧渊提醒道:「皇上不是下了回避令吗?」
景骜冷笑一下,叫了一声李德仁,李德仁立刻捧着一条准备好的黑布条走上前来。
谢碧渊苦笑:是了,自己明明跟他相处那么多年,他怎会是如此心软之人。
谢碧渊没有抵抗,任太监用黑布将自己的眼睛蒙上。
景康走上殿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上蒙着一条黑漆漆的丝带,顺从的坐在皇兄身边。
景康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垂下眼,直到走到皇上跟前,跪下,眼睛也一直盯着地面。
景骜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玩味的问道:「景康,你找皇兄有何事?」
景康头也不抬,恭恭敬敬地回道:「皇上,臣想请皇上恩准臣明日出宫。」
「出宫,为何要出宫?」
明明一直叫自己皇兄的人,现在一口一个皇上、一个臣的,多年的兄弟情分竟然这么轻易就生分了。
「皇上,臣已经年过二十有余,到了自力更生的时候,请皇上恩准臣出宫回去封地,为皇上打理疆土。」
景康在十年前先皇过世时,是赐了封地,但在南疆边远地区,那时景康又还年幼,所以景骜就一直没有让他去。想另外给他封地,但一直耽搁着。
现在景康已经长大,自己的确没有什么理由再将他留在宫中。
「替朕打理疆土也不急在一时。」
「臣想明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