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啸徐觉得心上有蜜蜂在蜇一样,疼疼的,麻麻的,针尖夹杂着毒液进入他的心脏,进入他的血液,于是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镶黑边儿的军装款开司米外套,拿破仑式的扣子,收腰卡肩,看上去挺英武。底下是一条黑色休闲裤,配了伦敦风镂空花边的皮鞋。
他走出去,看见顾家臣正乖乖地坐在餐桌旁边,他已经把东西都吃完了,两只手撑在凳子上等着。
顾家臣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纯棉T恤,任啸徐手上拿着一件米白色的细软的毛衣,一件石青色的开司米大衣,并一条烟灰色围巾。他走到顾家臣面前命令道:“举手。”
顾家臣乖乖的捏住袖子,把两个手举到头顶上来。任啸徐把毛衣从他的头顶套进去,袖子叠起来一边一只穿到手腕上,顾家臣就自己捏着衣角把毛衣拉下去。任啸徐怕他冷,毛衣拿的是一件貂毛的,有细小的绒,看上去非常可爱。
那是去年给他买的毛衣,现在穿起来有点大了,腰身的地方空空的。
任啸徐又叫顾家臣站起来,把大衣给他穿上,再把围巾也围起来。顾家臣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就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他拿了一双白色的皮鞋出来扔在地上,跟顾家臣说:“赶紧换鞋,我们出去走走。”
顾家臣把脚从宝蓝色的绸缎面衬羊毛内胆的拖鞋里拿出来,踩进那一双皮鞋里。
门外的空气异常冷冽,顾家臣一个激灵,不由得把围巾往上拉,遮住了口鼻。任啸徐的衣服是高领的,看上去很帅气。军装款大衣最帅了,尤其是任啸徐这样高高瘦瘦的人来穿,那叫一个有范儿,那叫一个味儿正。
没有叫司机,任啸徐亲自开车,用的是顾家臣常坐的那辆小奔驰。顾家臣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要去哪儿呢?”
没司机没保镖,会不会有点不安全?
任啸徐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回答:“去购物。”
“哦。”顾家臣缩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购物,那应该去群光广场吧,或者去王府井。购物还要他亲自去吗?还是说他只是想拉我出去走走?顾家臣脑袋里一阵乱想。
车子缓缓往一环路开,这辆小奔驰在市中心的车流中显得那么不起眼。春节将近,路面上人潮涌动,车水马龙,尤其是市中心,经常开三分钟又堵上了,开三分钟又堵上了。任啸徐一点也不心急,慢慢地等在车流当中,随着车潮同进同滞。
期间有一辆保时捷想从他们的车旁边超过去,差点刮倒他们的车。任啸徐一点没让,保时捷的车主忍不住摇下车窗盯着他们的车一直看。任啸徐也摇下窗口回敬一眼过去,那车主竟没了脾气,悻悻地把车开走了。
顾家臣在副驾驶噗哧噗哧地笑,刚刚那司机的表情太好笑了!那司机一定在想,咦,你个小奔驰也敢跟老子抢地方?然后被人一眼给瞪傻了!那个前后差距太萌了,太有嘈点了!
保时捷早就开过去很久,顾家臣还在脑补。他心满意足地呆在副驾驶上,看着任啸徐的侧脸。他的男人开车,他坐车,这个世界多么美好。
这么想着,竟然渐渐地睡着了。任啸徐看他睡着了,也没叫他,就带着他在市区的环线上转圈。一圈又一圈地转,直到日暮西沉。
转到后来连值班的交警都认识他的车了,一个红绿灯的时候特地跑过来敲他的窗子,说:“小哥,还在转圈啊?”
任啸徐朝着交警笑了笑,看来顾家臣一眼,说:“带他兜风。”
那时候顾家臣睡得正香,嘴角还留着口水。
顾家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任啸徐看着表,觉得实在应该吃晚饭了,顾家臣躺在副驾驶流口水,睡梦中他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顾家臣是被饿醒的,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啸徐,我想吃东西……”
他的声音朦胧低哑,迷迷糊糊。梦半醒,顾家臣眼神迷离,眼角还觞着。他揉揉眼睛,把手拿开,就看见任啸徐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唔……我们在哪儿?我怎么睡着了……你不是要买东西,买了吗?”
任啸徐咽了一口口水,突然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整个人朝顾家臣扑过去。
顾家臣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还没弄明白,嘴唇就被含住,整个人身上都是任啸徐灼热的气息。
车里开着暖气,衣服三两下就被拉开。任啸徐把顾家臣的座椅放到,种种地压上去,分开腿跪在他身体的两侧,一只手扯松自己的领带,一只手按住顾家臣想要拉开他身上安全带的双手。
“别这样……让我绑着你。”
任啸徐的声音磁的过分,顾家臣被他拉住,听他说要就这样绑着,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他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醒过来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暖气的温度开得挺高,貂毛的毛衣太暖和,顾家臣出了一身细汗。任啸徐已经帮他把毛衣从安全带地下抽出来,撩起,然后从头顶上脱下。
顾家臣终于明白过来,慌乱地想要抬起身子看看四周。他们在哪儿?周围有没有人?
然而他的身体被安全带绑在坐椅上,根本撑不起来,任啸徐又把他按住,热乎乎的气体呼在他耳边,贴在一起的皮肤像要被灼伤了一样。
任啸徐似乎异常动情,几乎没有什么前戏就进入了主题。他把顾家臣压在身下,利落地扒光了,然后长驱直入。
顾家臣止不住地呻吟,被绑缚的身体感受到异样的快感,每一次安全带摩擦着他赤裸的身体,都会在皮肤上留下触电一般的感觉。顾家臣觉得自己像是被箱水母缠绕,每一条触须都携带着致命的毒药,将他麻痹,让他疼痛,然后慢慢走向梦幻一般的死亡……
翻云覆雨,天堂地狱,死去活来。
任啸徐非常激动,动作猛烈,满头满身都是汗水。热热的汗液从他的发尖滴落,落在烟灰色的椅套上,落在顾家臣光裸的肌肤上,落在米黄色的安全带上,往下浸润成一个个深色的斑点。